11、第十一章(2 / 2)
偶尔也还会在山径上遇到江寂野,依然是互相点下头,算致意,然后各走各的路。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不断过去。
太阳也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强盛,炙烤着大地万物,包括陆蔓。
以往,陆蔓吃过午饭,再休息一会儿,便会开始画画。
今天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她才画了个把小时,就觉眼前的色彩渐失了真。
太阳晒得她目眩眼花。
回屋,拿了棒球帽,戴上,走出,继续画。
可棒球帽只能遮光,不能挡热。
烘烤般的热度,直辣辣地烘在人身上,要把身上所有水分都烘干。
陆蔓仰头喝水,目光不自觉瞥向不远处,那伞盖般的桂花树,在热阳中蔚然耸立。
树下是一片被茂密枝叶遮出的浓荫,看起来清凉无比。
陆蔓凝立片刻,放下水,走了过去。
一迈入树下,一股沁人的凉意,便扑裹而来。
高热之下,这里全然是另一个世界了,一个清凉的世界。
陆蔓往前走了走,走到树干旁,那里阴影最重,凉意也最盛。
住了步伐,站定,身上被太阳烘出的热度在迅速消散,晒花掉的
【请收藏本站q.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野诱蔓草》11、第十一章
眼睛也恢复了澈亮,前方山景重又变得清晰明丽了。
这一瞬,她蓦然起了个念头,侧转眼,看向自己的画架。
画架上是她那幅写实山景。
紧接着,她看向前方。前方当然是同片山景,只是位置不同,所看到景致的角度和轮廓,与她所画的,有明显差异。
有没有完全相同,或差异小的位置呢。
陆蔓往前走了两步,摘下有些遮挡视野的棒球帽,仔细审视起前方。
过一阵,换个位置,继续审视。
审视各个角度的山景。
她从树下西端起始,走到东侧,又返回,再审视衡量一遍。
这时,断墙边的脚手架,江寂野站在上面,将手上的石砖,放置于墙垣上,一滴豆大的汗珠,也滴到了墙垣上。
他摘下满是泥灰的劳保手套,拉过毛巾,擦去头上脖颈上的汗,弯身,拿起了水瓶。
瓶里的水已快见底,一口喝尽,拿着空瓶,下了脚手架,走进居住的老屋。
靠窗桌下,有水,俯身,伸过手去,发现一提的水只喝剩下三瓶,又该买了。
随意拿了一瓶,走出。
没往施工的墙那边走,而是向桂花树走去。
先拧开瓶盖,一气将水喝下小半瓶。
今天的天气太热了。
喝过了水,将水瓶松闲地拎在手中,又从裤袋中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放到口中,牙齿轻轻咬着烟尾,放回烟盒,继而拿出火柴,眼眸垂着,边走边擦燃了火柴。
在天光下,火焰被照得透明。
江寂野抬手,同时稍低垂下头,将烟凑向火焰。
烟点燃,他也就走到了桂花树下。
这么热的天,晒得他有些燥乏,需要乘个凉,休息一会儿。
甩灭火焰,他一抬头,脚步倏然滞住。
也正在这时,左右探看山景的陆蔓,不经意一个转眸,看到了江寂野。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似乎都愣住了,两人就那么看着彼此,谁都没开口讲话。
也似乎,谁都没有开口讲话的打算。
在酒吧遇到之后,关系“突飞猛进”,从陌生人,变成点头之交的两人,短暂怔愣过后,彼此点了下头。
陆蔓便又去审看山景,江寂野则背倚树干,垂着眼睫,默默抽烟。
最终,陆蔓找到了一个差异无几的位置。
如果没找到,她会不发一言,就此离开。
现在找到了,她只得开了口,因为树是别人家的,她不能不问而用。
她转头,对江寂野说道:“我能否借用这树下的小块地方,画画。”
陆蔓话说得突然,内容也超出预想。
默然抽烟的江寂野滞了下,才缓慢抬睫,目光幽深,落在陆蔓脸庞。
拿掉口边的烟,他沉冷的声音道:“这种事,你多余问我。”
他想说,这种小事,不用问,直接用就好。
但在陆蔓听来,以为他在说她这个问题不该问他。
陆蔓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的确不该问他,毕竟他只是个为别人建房的工人,做不了这块地的主,应该问房主。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房主。”陆蔓道。
“房主?”这下,换江寂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你正在建的房子的主人,也就是你的雇主。”
想起林佑杰曾说过的资本家等话,陆蔓又道,“我听说,你的雇主是个黑心资本家。这种人,一般都不太好打交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耗时出力。如果你愿意传话,我可以付你一些钱,算作介绍费。也会付你老板租金,租下这块地方。”
江寂野:“……”
他的关注点在前半句。
眉心不可察地跳了一下,“黑心……资、本、家?”
【请收藏本站q.yfwa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