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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两!这次小?人出来带了一千两的银票,其余都是货物,本来只货物也能值五千两,这不是出手的急……”
钱鹏搓了搓手,徐瑾瑜随后看了一眼魏思武:
“依思武兄之间,五千两银子的绝色美人,可能一换?”
魏思武也懵了一下:
“瑾瑜,你这怕是高估我了,这我怎么知道?”
而这时,一旁的钱鹏却摇头晃脑道:
“春江楼的花魁,□□之夜,价值千金,之后更?是百余两不等!只怕是这花楼,也觉得?亏欠了小?人。”
徐瑾瑜/魏思武:“……”
这家伙活该被人算计!
徐瑾瑜忍了忍,随后开口道:
“你可曾见过那位女娘?”
钱鹏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舔着脸道:
“害,小?人听说那美人活色生香,要?是真能见上一面,也不枉……咳。”
钱鹏敏锐的察觉到气温变低,不再?多言。
徐瑾瑜与魏思武对视一眼,随后魏思武道:
“带我们?见见你的家人,我们?没有恶意……”
“哎,您这边请!”
钱鹏连忙走到前头带路党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正愁今个?回去那杂种和贱妇不给老子开门!”
魏思武忍了忍,才没有将手里的忠君剑拍在这家伙的脸上。
等一行人向南走了好一段儿路,又穿过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巷,这才看到一座小?小?的房屋。
“开,开门!”
钱鹏把门拍的啪啪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上来开门:
“爹。”
青年打开门,低眉站到一旁,一语不发,就算是看到钱鹏身后的徐瑾瑜等人,也只是皱眉道:
“爹,你又惹事了?我说了,你要?是再?如此,我便直接带娘走。”
“嘿!杂种!老子白养你这么大了!他们?啊,是找你们?的,不关我事儿!”
钱鹏随后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
而青年看着徐瑾瑜,眉头紧锁,过了好半晌,这才艰难道:
“不关我娘的事儿,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徐瑾瑜看了魏思武一眼,魏思武立刻会意:
“熄火,屋外等候。”
徐瑾瑜遂含笑道:
“确实有事儿与阁下相?商,不知可否入内详谈?”
青年犹豫了一下,随后侧开身子,请魏思武和徐瑾瑜一道入内。
徐瑾瑜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表示:
“不知阁下可还?记得?你们?送到顺国公府的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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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闻言,咬紧牙关:
“记得?!”
那女子便是化成灰,他也记得?!
只一个?人,便让他们?家倾家荡产!
“那,便请阁下与我描述一番可好?”
第 174 章
青年愣了一下, 没忍住问道:
“可,可是那女子有什么问题?我和我娘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我, 我们也不想那样……”
青年痛苦的躬下身子,双手抱着头?,泣不成声:
“若是出来一趟,我爹不能回去,到时候我和我娘在淮州将无立锥之地!”
青年的眼中漫上绝望,泪水一滴一滴的砸了下来,他乃是淮州人士, 桑淮两州合称江南。
大盛皆知江南女娘是出了名?的能干, 而青年的娘亲便是其中翘楚, 而这原因——
“这次行商, 乃是走我外家的路子,本来这批货就是我娘呕心沥血筹到的, 再加上我娘一直联络人, 而我爹……只不过是怕我娘不规矩自己死皮赖脸要?跟上来的。
出来一趟,若是我爹不能回去, 只怕族里的人都要?逼死我娘了!我, 我不能让我娘出事儿。”
青年语带哽咽的说着, 徐瑾瑜不由眉尾一挑:
“你家里的情况,可有?外人知晓?”
青年愣了一下,随后咬牙切齿道:
“我和我娘肯定?不会随便漏了家底, 可我爹自从来了京城, 便流连花街柳巷, 我不知他可有?说什么?”
而此时,钱鹏自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 直接入内,已经传来阵阵鼾声。
魏思?武听到这里,都忍不住道:
“身怀巨富,又?是外地行商,这不是明晃晃的肥羊吗?”
有?钱有?无人无权,还是地位低下的商人,不被人盯上都得是运气好,可显然,钱家的运气没有?那么好。
“大人说的有?理,此番是民妇未曾管束好夫君,这才招来了一场飞来横祸,我儿只是依民妇之意行事,若有?差池,民妇请罪。”
说话间,一个穿戴整齐,仪容得体的妇人走上前来,拾起衣摆就要?跪下,徐瑾瑜连忙道:
“夫人快快请起,今日我们上门叨扰并非问罪。而今夜寒风重,您莫伤了身子。阁下还不扶住令堂?”
徐瑾瑜看了一下青年,青年连忙过去搀扶住娘亲,妇人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大方得体道:
“好,那便请两位郎君上座。”
妇人将主坐让给二?人,又?让青年多?点了几盏灯火,这才道:
“那不知两位郎君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灯光一亮,徐瑾瑜和魏思?武这才看清妇人的长相,其生的颇为秀气,即便已经有?一个及冠的孩子,可也芳华依旧,额角的发丝也被抿的一丝不苟,是一个将规矩礼仪恪守入骨的人。
徐瑾瑜微微垂眸,缓声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您送至顺国公?府那位姑娘的容貌。”
妇人有?一瞬的惊讶,但?随后便垂下眼皮,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能让官差夜半来此,只怕这里头?纠葛非同小?可。
徐瑾瑜也没有?催促,这是敛眸轻嗅,随后轻声道:
“方才我自入院中,便有?一种淡淡的茉莉香,想来这便是贵府这次要?送的货吧?”
妇人直接愣住,徐瑾瑜继续道:
“我曾读过大盛各地有?关风土民俗的记载书籍,听说江南有?一茉莉粉,在前朝之时乃是宫中贡品。
传闻此粉敷面?,有?养肤留香之效,最重要?的是,此粉又?名?玉容粉,可以遮掩肌肤瑕疵,令无数女娘们奉为至宝。”
“若是我不曾猜错,这玉容粉便是您送来京中的货物。只不过,此前为救夫而低价出售,只怕会让您元气大伤吧?”
这下子,妇人还在呆坐,而正端着茶碗的青年却一个不慎,摔了杯子:
“你,你,你怎么知道?你莫不是能掐会算不成?!”
这玉容粉乃是娘的传家之宝,由外祖母亲自传授,传女不传男,也就是家里日渐不景气起来,娘这才变卖所有?嫁妆,走了这一趟。
“我只不过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徐瑾瑜淡淡一笑?,随后瞥了一眼妇人:
“夫人若是坦言相告,您若能保证这玉容粉名?副其实,我便为你牵线卖货,不必再压低了价格去卖。”
依徐瑾瑜之见,钱鹏知道的只是皮毛,方才他仔细观察过妇人,她并不是一个会被愚弄之人。
至于那批货,只怕也没有?钱鹏说的价格那么低廉。
甚至,妇人手下还留有?一批数量不小?的货物,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现在还留在京城的原因。
妇人定?了定?神,重新端详着上首的少?年,这样的人物,不过闲言两句,便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脉门。
她手里的货物价值不菲且数量不少?,不是寻常人可以吃的下的,可少?年却说可以为自己牵线。
官员牵线,那得是什么人物?
“我,我如何相信你?”
妇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紧张,徐瑾瑜却微微一笑?,取下一枚信物交给妇人:
“带着它去岁华园,你便知道了。”
妇人一时瞳孔放大,岁华园!
那可是在京中声名?赫赫,如雷贯耳,不过一载便力压四公?合力承办的萃英园的岁华园啊!
妇人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她立刻激动?的示意儿子接过信物:
“好!大人,民妇粗通工笔,不知……”
“夫人口述即可。”
魏思?武让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画具,在妇人细致的描述之下,一个绝色佳人跃然纸上。
女娘看女娘总是不同的,是以徐瑾瑜又?让青年口述了一遍,等两张画放在一起时,魏思?武都不由啧啧称奇:
“钱英这描述里,那姑娘跟个罗刹女似的,倒是钱夫人的画像更写实一些。”
钱夫人甚至连那女娘的衣裳配饰,一些不同常人之处都描述出来了。
而钱英的口述中,虽然对于其十分不难,可眉眼之间并无错漏,只是神情显得阴霾罢了。
徐瑾瑜很?快就画完了最后一笔,随后请二?人确定?,钱夫人看到后不由掩唇惊呼:
“是她!就是她!我怎么觉得她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了似的!”
钱英也重重点头?:
“没错,就是她!”
魏思?武这会儿看了一眼完成的画像后,也不由一愣。
此女确实极美,魏思?武自诩也见过美人无数,除了当初被瑾瑜惊艳过外,便是此女了。
说一句倾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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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为过,很?难想象,她竟然不幸流落花楼,她本该是属于天空高悬的明月。
魏思?武也说不出自己这会儿心里什么感觉,只不过,他有?些理解了那些看呆的侍卫。
徐瑾瑜这会儿已经与钱夫人母子告别,等出了钱家,徐瑾瑜缓缓吐出一口气,随手将画交给魏思?武:
“思?武兄,烧了吧。”
魏思?武不由愣住:
“瑾瑜,这是……”
“她是假的,骨相与皮相不符。”
古代?可没有?现代?能削骨垫高的想法和技术,即使有?,也会因为术后感染而去世。
这一看就是□□。
魏思?武:“……”
魏思?武懵了好久,这才干干道:
“是,是假的啊。”
徐瑾瑜偏头?看了魏思?武一眼,笑?了:
“怎么,思?武兄这是动?了凡心?”
魏思?武微红了脸,轻咳一声:
“那,那不能,我有?婚约的。我就是觉得,她美的不似凡人,现在瑾瑜这么一说,原来是假的啊。”
“啧,说是假的也不尽然,这等超脱寻常人的美貌,可不是普普通通一张□□可以捏出来的。”
“瑾瑜的意思?是……”
“这张脸真正的主人,还在宫外。”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瑾瑜你让我缓缓,你是说,宫里那个是假货?她都已经入了二?皇子的后院了,那她……”
“正因如此,才好行事不是吗?”
况且,已经有?人带着她那张脸入了宫,那她再做什么,不就没有?阻拦了吗?
魏思?武只觉得自己的头?好痒,快要?长出脑子了,徐瑾瑜只摇了摇头?:
“倒也不算全无收获。”
最起码,这张脸十有?八九是属于自己本次目标的。
“可就算是假货,只要?顺着画像去查……”
魏思?武的话让徐瑾瑜不由一笑?,徐瑾瑜与魏思?武并肩而行,看着半空的月亮,缓缓道:
“思?武兄,她能送这张脸入宫,便是已经舍弃这张脸了,没有?成事以前,她岂会示人?”
魏思?武一时噎住,徐瑾瑜的双眸盛满月光:
“劳思?武兄接下来继续盯着顺国公?府吧,琼林宴一行,以我之见,二?皇子或许会是他们的突破口。”
毕竟,那可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人。
之后的假期里,徐瑾瑜什么都没有?做,而青衣人也按兵不动?,两方仿佛陷入了胶着状态,谁先出手就是输!
而就在徐瑾瑜的假期即将结束之时,魏思?武登门而来:
“瑾瑜,这两日顺国公?夫人举办了一场赏荷宴,邀请了不少?贵夫人前来。”
徐瑾瑜知道魏思?武不会无的放矢,直接道:
“莫不是这里头?宴请的人员有?问题?”
魏思?武直接一拍大腿:
“瑾瑜真是神机妙算!这顺国公?府在京中最出名?的就是傲,不过,顺国公?当初在先皇座下时勇猛善战,曾经一举连破越国十八道防线,让我大盛的军旗飘扬在其国都正正一个月,也算是有?傲气的资本,是以顺国公?府的帖子,京中人人都以得之为傲!”
徐瑾瑜静静的等着魏思?武说下去,魏思?武喘了口气继续道:
“不过,这一次的赏荷宴,顺国公?府倒是宴请了不少?四品以下的官员,而其中……便有?翰林院的不少?官吏。
瑾瑜,不知是否是我多?疑,我总觉得顺国公?府似乎对你不怀好心。可你也没有?招惹他们啊!”
魏思?武说着说着,突然顿住。
“是二?皇子?”
徐瑾瑜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我倒希望他做个君子。”
魏思?武挠了挠头?,忙道:
“若是顺国公?府联合翰林院之人为难瑾瑜你的话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看着魏思?武面?上已经露出了紧张之色,遂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
“思?武兄,放轻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是,你还不放心我吗?”
“我还真有?点儿不放心。”
魏思?武小?声嘟囔:
“瑾瑜你势单力孤,那些文臣急了也会打?架,到时候你入了翰林院,可怎么办呦!”
魏思?武当初才领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愁,徐瑾瑜倒是端着一碗茶水,很?是平静:
“凉拌黄瓜,清脆爽口,咱们今日午膳便吃这个吧?”
魏思?武:“……”
徐瑾瑜随后慢悠悠的站起身:
“思?武兄,该吃饭了。”
……
等徐瑾瑜在家里消磨掉了最后一天假期,这边在次日卯时三刻朝翰林院而去。
他如今不过从六品,倒是不用上朝,思?武兄也将别院卖给了他,去翰林院走着去也不过两刻钟,路上还能抽空吃一个热乎乎的大烧饼并一碗豆腐脑。
徐瑾瑜吃完早饭擦了擦嘴巴,明个换个官服可就不能这么搞了。
不多?时,晨曦笼罩下,翰林院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的石狮子更是威风凛凛,徐瑾瑜抬脚而入——
第 175 章
徐瑾瑜缓步跨过了翰林院的大门, 这会儿里面已经人来人往,但大都安静有序。
徐瑾瑜刚一进去,便有一人迎了上来:
“可是徐修撰, 徐大人?”
“正是,不知阁下是?”
“下官名为?孙洪,为?翰林检讨是也,杨掌院特命吾前来迎接您。”
孙洪笑着行了?一礼,徐瑾瑜也忙回了?一礼:
“有劳有劳。”
“徐大人这边请。”
孙洪弯腰示意徐瑾瑜朝右边走?去:
“您今日前来也是整好,一应衣帽靴带刚好被送了?过来,您先来瞧瞧吧。”
大盛官员的官服并?非免费提供, 就拿徐瑾瑜的六品修撰的官服来说, 其上的白鹭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白线绣制, 须一股银线合三股白线静心绣制, 这才可以让那白鹭栩栩如?生。
这里面不?管是选材还是做工,都远非民间工艺可以随意造就。
是以, 这些官服都是由织造居统一制作而成, 一套便价值纹银百两,就这, 还是在户部补贴的情况下。
一路走?去, 孙洪倒是详细的对徐瑾瑜介绍了?一通, 徐瑾瑜虽然?早就从庆阳兄与思武兄口中听?过,但还是听?的很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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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洪也观徐瑾瑜并?未有敷衍倨傲之态,当下讲的也更加认真了?, 这会儿, 他?见四下左右无人, 压低了?声音道:
“徐大人,听?闻今日送来的三套官服之中, 有一套被织造局定价不?菲,您可要小心了?。”
“难不?成,织造局还会强买强卖不?成?”
徐瑾瑜这话一出,孙洪只是笑了?笑:
“强买强卖倒不?至于,可如?今织造局鳌头独占,除非徐大人认为?自己?以后再无寸进,否则还是不?要得罪织造局的好。”
之后,孙洪又似无意提起了?一桩旧事,在熙禾年间,便曾有一官员被贬外放,既然?是被贬,那必要重新置办官服。
只不?过,织造局将其官服一拖再拖,生生拖的他?直接错过了?报道的时间,直接被上峰以渎职之罪免除所有官职。
“……这事儿呢,当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盖因这位大人此前在织造局送官服的时候,和其起了?冲突。”
纹银百两,对于不?少人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金额。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孙洪的提点可谓是发自肺腑。
徐瑾瑜闻言,抿了?抿唇,轻声道谢:
“多谢孙大人提点。”
“哎,不?敢当不?敢当!”
孙洪忙摆了?摆手?,面上的笑容也变得更真切了?些,他?本以为?今科状元郎,小小年纪便成就大业,应是性情倨傲之辈没想到倒是听?劝的,这会儿也很是欣慰。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翰林院的衣帽所,大盛对于官员的仪容仪表也十分注重,若逢朝会,有仪容不?整者,须杖责十下。
是以,衣帽所就在一进门不?远之处,徐瑾瑜一走?进去,两侧皆是数面巨大的铜镜。
而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一套衣服一百两,你们看?这个官要不?给你们去做好了?!”
徐瑾瑜一听?就知道是周启章的声音,遂忙抬步而入。
“周大人。”
周启章一听?到徐瑾瑜的声音,顿时惊喜的看?了?过来,随后指着桌子上那套青色衣帽道:
“徐大人,你来看?看?,就这么一套衣裳就要纹银百两,这让咱们这些出身寒门的人要怎么办?”
徐瑾瑜微微颔首,看?了?周启章一眼:
“周大人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在解决此事之前,周大人需要为?自己?不?当言辞致歉。”
周启章一脸目瞪口呆:
“致歉,我?凭什?么?徐大人,你也不?向着我?咱们可是同年!”
“凭你不?敬圣上。你的官,是如?何来的?岂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
徐瑾瑜厉声呵斥,周启章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拱手?致歉:
“方才是本官言语有失,还请诸位莫怪。”
而方才还被周启章气的面红耳赤的几个内侍官见此一幕,终于觉得气顺了?一些,但还是阴阳怪气道:
“还是这位大人明理,咱们收纳一应费用都是有规矩章程的,与其乱说话,倒是不?如?想想怎么好好为?圣上办差,步步高升,到时候泼天富贵之下,这一二百两银子又算什?么?”
周启章差点儿没被气炸了?肺,可孙洪在后面拉着,他?这才没有冲过来。
孙洪看?着一旁的周启章,忍不?住啧了?啧舌,真真是傻人由傻福,就这还气呢?
他?要是有一个能把拉拔自己?的同年,他?做梦都能笑出来。
徐瑾瑜闻言,也不?由抿了?抿唇,故作惊讶道:
“竟是如?此吗?不?过,吾倒是听?说圣上每年都会给就官服朝服等的费用为?织造局拨款,却?没想到诸位竟也过的艰苦。”
“害,这位大人就有所不?知了?。就拿这套衣裳来说吧——”
内侍官难得见到有人能体会自己?的辛劳,对方又只是一个新入职的小官,自不?吝多说几句,他?压低了?声音:
“不?瞒大人说,这套衣帽靴带的布料、金银线、宝石等便已经价值五十两银子了?,更不?必替绣娘的工费。
除此之外,上头的大人们要不?要打?点?吾等也不?是那等餐风饮露的身子,这一百两银子啊,真不?贵!”
内侍官半真半假的说着,这里头倒是回避了?由成帝特意拨下的补助,只怕也是被中饱私囊了?。
“原来如?此。”
徐瑾瑜一脸受教?,随后那内侍官看?了?一眼还有些不?服气的周启章,看?着徐瑾瑜却?是越发和善了?。
“好了?,吾也不?多言了?,今日是大人们初入官场,有些事儿吾也就不?计较了?。这位大人,官职为?何?咱们先来看?看?衣裳吧。”
“吾乃翰林院修撰。”
徐瑾瑜拱了?拱手?,那内侍官突然?眼睛一亮:
“原来您就是今科状元郎,徐修撰啊!来来来,您这边看?看?。这三套都是咱们织造局的精品,这一套,您看?看?这白鹭的眼珠跟活的似的,可谓是精品中的精品!”
内侍官拼命安利,徐瑾瑜顿了?顿:
“那不?知这套官服,价值几何?”
内侍官只是笑了?笑,竖起了?三根手?指:
“不?多,也就三百两银子。”
不?多?
徐瑾瑜已经都要不?认识不?多两个字了?。
确实,他?现在不?缺银子,可是一套官服便价值这么多,已经是他?目前五年的年奉了?。
内侍官见徐瑾瑜没有说话,又低声道:
“按理来说,咱们是不?做这么好的衣裳的,这不?是之前圣上让人拨来了?一批衣料宝石,正好适合做您这个品级的官服,否则啊……”
内侍官虽然?没有明说,可那言语间的傲慢却?无从掩饰。
只要他?们一日攥着官服制作的命脉,他?们便不?怕这些小官的反抗。
徐瑾瑜闻言只是扬了?扬眉:
“确实不?错,只不?过如?今我还买不?起,所以,我选这件吧,有劳了?。”
内侍官直接瞠目结舌,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是怎么把自己?的囊中羞涩说的这么坦坦荡荡的?
可即使如?此,内侍官还是不?放弃道:
“别啊,您看?这套衣裳,多好啊!这料子水浸不?褪色,乃是上好的贡缎!”
徐瑾瑜只用眼睛扫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家?库房放着不?少的那种,因为?最好的已经被徐母给他?制新衣了?。
“就这个吧。还有方才我那位同僚的,我一并?付账。”
“哎,徐大人,你真是的,你这次的官服已经有人付账了?。”
内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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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徐瑾瑜只是一顿,便知道应该是信兄,他?柔和了?眉眼:
“不?必了?,劳烦转告那位好心人,吾已领受真心,外物便不?必了?。”
至于内侍官会不?会谎报,只怕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嗨呀!”
内侍官有些不?悦,但还是按照徐瑾瑜的话去做了?。
随后,徐瑾瑜和周启章带着新衣去偏殿换上,周启章闷闷道:
“方才孙检讨已经跟我说过了?,徐大人,多谢你了?。”
徐瑾瑜摆了?摆手?,织造局根深蒂固,且观其态度,只怕势力更加盘根错节,复杂难缠,此时与其正面对上实在不?是良机。
“周大人说的什?么话,你我可是同年。”
周启章闻言不?由面上一红,他?用这话逼迫徐大人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可徐大人却?因这句话助自己?一次。
“两位大人可曾收拾妥当,掌院大人已经散朝了?!”
孙洪在屋外唤了?一声,徐瑾瑜随后将最后一根系带系好:
“吾已经准备妥当了?。”
随后,徐瑾瑜拉开?门,与周启章一同走?了?出去。
深青色的官袍之上,一只只白鹭起舞跳跃,生机勃勃,而少年肤若白雪,此时此刻在深青色的裹挟之下,通身散发着一种冰为?肌,玉为?骨的清新通透之感,在初夏时节,只让人觉得燥热驱散,眼前一亮。
徐瑾瑜冲着孙洪微微颔首,随后孙洪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
“咳咳,徐修撰真不?愧是大家?伙说的大盛第一美状元啊!”
徐瑾瑜:“……”
徐瑾瑜不?由脚步一顿,他?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外号?
可是,还不?待徐瑾瑜细思这事儿,外头散朝的声音已经响过三遍。
据孙洪说,一般这个时候,距离掌院回院也不?过一刻钟了?。
于是三人忙朝内院而去。
翰林院的整体布局为?内院和外院,外院多为?才入翰林的庶吉士等没有明确官职的官员,大多为?三四人一个值房。
而等到了?内院,那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值房是一人一个,有些有闲情逸致的老翰林在里头养养花花种种草的,在外头都可以瞥见一抹亮色。
等到最中间,最大的院子,那不?出意外便是掌院的院子。
徐瑾瑜与周启章到的晚,陈为?民早就已经在院外等候,等看?到两人,也只是拱手?一礼:
“徐大人,周大人。”
“陈大人来的好早!”
周启章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陈为?民也只是微微颔首提醒道:
“杨掌院要回来了?。”
随后,众人忙重新整理了?一下衣冠,毕竟这是与顶头上司正经八百第一次见面。
只是,就在三人垂手?静候杨掌院的时候,一个人影捧着一沓纸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来,其步伐跌跌撞撞,不?知怎的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糊在了?徐瑾瑜的身前。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竟然?把墨水弄到徐修撰的身上了?!”
只见墨汁斑驳的落在徐瑾瑜的身前,深青色之处倒是不?怎么明显,只有那白鹭翅膀处的墨水却?是一眼便可以看?到。
“吵什?么吵?谁让你们挡路的?吾乃陆侍讲,这篇文章乃是稍后掌院大人要呈报圣上的,此事若是耽误了?,你可吃罪的起?”
陆侍讲虽是对周启章说的,可眼神却?看?着徐瑾瑜。
第 176 章
陆侍讲这话一出, 徐瑾瑜眸子不由闪了闪,无他,此人的夫人便是当初被顺国公?府邀请同赴荷花宴的翰林院官员夫人之一。
而按照规矩, 徐瑾瑜入了翰林后,一般需要跟在翰林侍讲身后学习半载到一年不等。
是以当初魏思武详查过后,便将?可能与?顺国公?府沆瀣一气的可疑人的圈子缩小在两位侍讲身上。
而这里面,这位陆侍讲的履历的最为清白,一眼?都可以看完。
其在十八年前,刚刚及冠便以庶吉士之身进入翰林,又熬过了散馆, 几经周折, 苦守至今方得了一个六品侍讲之位。
“侍讲怎么了?也就比徐修撰高了半级而已?, 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吗?”
周启章冷声说?着, 陆侍讲淡淡的看了周启章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 周大人还请慎言。”
“你!”
周启章正?要再说?什么, 徐瑾瑜抬了抬手,拉住了他, 眸色平静的看向陆侍讲:
“所?以, 方才?之事, 乃是陆大人你有意为之了?”
“本官可没有那么说?,谁让你倒霉呢?”
陆侍讲看着徐瑾瑜的眼?神十分的阴冷,在他看来, 徐瑾瑜实在是太过幸运了。
只不?过, 入了翰林, 就算以前如何张狂,是龙是虎, 他都得盘着卧着!
谁还不?是进士出身了。
徐瑾瑜理了理袖子,轻轻一笑:
“倒霉吗?我倒是不?知道陆大人一路急行过来的劲风是如何吹不?干纸上的墨汁。”
徐瑾瑜随后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随意扫了一眼?,慢悠悠道:
“陆大人这一次是在篆修国史?只是……你怎么连先皇的年号都能写错?此乃大不?敬之罪,难不?成你要把这样的文书呈报御前吗?”
徐瑾瑜这话一出,陆侍讲想也不?想便反驳道:
“这不?可能!我都看过——”
陆侍讲抢过纸张,抬眼?一眼?,顿时面上血色尽失,原来是方才?他故意撞上徐瑾瑜的时候,正?好有一点墨汁在熙字的内口中划过,直接多出来了一道!
“我,我,我……”
“陆大人,你说?说?这字究竟怎么回事儿?是你不?敬写错,还是……你故意撞向我,这才?造就了这样一场失误?”
徐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侍讲那双攥着宣纸,瘦白纤细,可却青筋暴起的手,好整以暇的等?候他的答复。
而陆侍讲这会?儿汗水已?经落了三轮了,就算是初夏清晨的气候还很?清爽,可他却汗出如浆,面若金纸。
无他,徐瑾瑜这话可不?单单是要他承认事实。
他问的,是他要身家九族之性?命,还是前途。
无论是落下大不?敬的名声,亦或是欺凌官员的恶名,他以后都无法在翰林待下去了。
翰林,既清且贵,少了哪一样都无立足之地。
这注定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诸位在做什么?”
杨掌院缓缓走了过来,看到?徐瑾瑜的时候,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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