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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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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回来 “如清是我齐衡玉的女儿。”

天际划过了几道不合时宜的惊雷, 让本就辗转难眠的杜丹萝愈发没了睡意,只见她盯着床顶罩纹上的多子葫芦图案瞧了半晌,便有两行清泪从眼眸中滚落。

她陷入此等境地, 已然是不知晓今朝何夕, 也不敢去想碧桐院那位婉姨娘诞下的是男是女。

若是女孩儿还好些, 可若是男孩儿, 她又该如何自处?

那人已牢牢地攥住了她夫君的心,若生下了长房的庶长孙,便也连带着攥牢了她的命脉。

昔日她不屑一顾、最为轻视的低贱女子也有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的这一日,她折了杜嬷嬷, 还要求着齐老太太庇护才能挡了齐衡玉的和离一说。

娘家人虽有心相帮, 可齐衡玉一句进门三年无所出便生生地把杜家人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说到底,内宅中、夫妻间的事务旁人判夺不得,全靠杜丹萝一人周旋破局,她失了杜嬷嬷, 荣氏便给她补了个手段更为狠厉的段嬷嬷,可仍是救不起身陷泥泞中的她。

譬如今夜段嬷嬷花了不少气力吩咐丫鬟和小厮们去碧桐院外探听消息, 流水般的银子花了出去,总算是得了些消息——婉姨娘挣扎了好几个时辰,生下了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儿。

段嬷嬷连声念佛, 只道:“是庶女就好。”

回屋后, 她一头钻进寂冷的夜色之中, 觑了眼床榻上无声无息的杜丹萝, 试探般地开口道:“夫人, 碧桐院那儿生了个女孩。”

屋内仍是一片静悄悄的寂静。

段嬷嬷屏息静气地聆听了一会儿, 还是听到了些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 似是松懈, 又似是慨然。

婉竹劳累了一场,醒来时浑身上下没有多少气力。容碧们丫鬟们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见她悠悠转醒,便把温在炉火上的补药端了过来,服侍着婉竹饮下后才道:“姨娘可别嫌苦,鲁太医说了,这药得一滴不剩的喝下去才好。”

才生产完,婉竹又是风寒交加的时候,只能任由丫鬟和婆子们摆布,把那黑黢黢的浓药喝了下去。

不多时,两个奶娘便把摇床里的女婴抱到了婉竹跟前,供孱弱的婉竹一解思女之苦。

临到晚膳后,婉竹渐渐地恢复了些气力,便打发走了奶娘,亲自把襁褓中的女儿抱在怀里逗弄了一番,瞧着这张皱巴巴的莹白小脸,便觉得自己受的这一场也值当了。

从前的她一心追求的是权势、地位和那晃眼的金钗,锦衣玉食、金珠玉钗她样样都贪、样样都要,可如今瞧着眼前香香软软的女儿,那些黄白之物便又什么都不算了。

齐老太太对这个曾孙女态度淡淡的,可李氏却是隔三差五地遣人来问,还把朱嬷嬷亲自缝好的一双虎头鞋送了过来,以此彰显她对孙女的看重。

齐衡玉尚未回京,齐国公又整日待在家庙里陪着月姨娘和儿子,孩子取名的事便耽搁了下来。

齐老太太发了话,说婉竹可自个儿做主给孩子取个好养活的乳名,婉竹也不推辞,连夜翻了《诗经》《国风》,想出了如清二字。

只愿女儿的一生会如水般清澈,如潺潺溪水般顺遂往前。

容碧也在侧把“如清”二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连连称赞道:“这不仅是乳名,便是用作大名也使得。”

婉竹不过自谦一笑:“如清的大名还是要等世子爷和国公爷来定夺才是。”

嘴上如此说着,脸上却不可自抑地掠过几分黯淡的神色,既是为了她无法左右女儿的名字,也是因生产过后气力不济的缘故。

容碧边替婉竹铺床榻上的褥子,边道:“奴婢算一算日子,等小姐满月的时候,世子爷也就回府了。”

婉竹徐徐地点了点头,一双柔情蜜意的眸子只紧紧攥着女儿不放,再容不下其余的事务。

如清洗三日里的前一日,李氏安排了几个京城里响当当的福婆子,预备好了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小米儿、金银锞子等繁琐之物①,便喜意洋洋地等着明日的洗三礼。

婉竹惦记着这段时日丫鬟和婆子们对她和如清事无巨细的照顾,便下令多发了一个月的月例,不论是大小丫鬟都得了两道肉菜。

年关时另做了一身棉袄,采买缝制的钱皆走了婉竹的私账。

丫鬟和婆子们俱对婉竹感恩戴德,将碧桐院洒扫的干干净净不说,连个杂虫杂鸟也不肯放进来,生怕扰了婴儿的安睡。

摇床便安置在婉竹的床榻边,奶娘们带着铺盖就地宿在罗汉榻上,方便婉竹醒来后能第一时间瞧见女儿。

夜幕时分,在外忙碌了一日的关嬷嬷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碧桐院中,先到摇床旁觑了眼睡熟的如清,而后与婉竹说:“姨娘交代的事奴婢都做好了,那五百两盘下了京城东边的一家店面,契书已送去了家庙。”

婉竹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不论月姨娘是否是挟恩相报,亦或者是强人所难,她都不得已要去为月姨娘做这样的一件事。

京城东边的街道是最繁荣的地带,那店铺一旦盘下,便能保住月姨娘的儿子一世的富贵。

关嬷嬷欲言又止地瞧了婉竹一眼,立在她身前久未离去。

婉竹也把目光从摇床那儿挪移到了关嬷嬷身上,笑着问:“嬷嬷还有什么事?”

关嬷嬷思忖了一番,还是说道:“奴婢也不是心疼银子,姨娘手边富裕人人皆知,月姨娘对姨娘多有襄助,这五百两也不算什么,只是……”

“只是你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托自己人去盘店面?”婉竹问。

关嬷嬷点了点头。

婉竹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把关嬷嬷召到身前,细声细语地说:“她还是贱籍,若要盘下店铺必要经过齐国公之手,我猜是她不信齐国公。”

容碧这时也提了食盒进屋,正巧听得婉竹与关嬷嬷说话,便也适时地插嘴道:“凭她是什么理由呢,姨娘为她做了这件事,从前的人情便也都还完了。”

婉竹不过淡淡一笑,晚膳后便把襁褓中的女儿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夜色寂冷,丫鬟们也抱了汤婆子进屋,奶娘们围坐在罗汉榻边给小如清做起了针线,便与婉竹一齐说笑道:“咱们小姐还没长开,瞧着就是副美人胚子,将来可不了得。”

正屋的屋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不等丫鬟们惊呼出声,齐衡玉已然裹着墨狐皮大氅钻进了暖融融的屋内。

婉竹一愣,慌忙把怀里的如清递还给嬷嬷们,站起身来迎接齐衡玉,“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算算日子,齐衡玉起码还有半个月才能归京。为此关、张嬷嬷二人没少在私底下慨叹,只说:“老太太不重视小姐的洗三礼,齐国公又神龙不见尾,世子爷远在江南赶不回来,也只有大太太把我们小姐放在心上。”

如今齐衡玉却出人意料地赶回了京城,已是让婉竹等人喜出望外。

只见婉竹上前接过了齐衡玉褪下来的墨狐皮大氅,又是吩咐丫鬟们打了热水来,又是吩咐厨娘们开灶烧菜,直把一个碧桐院忙的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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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玉也是累的狠了,灌下一杯热茶后便不管不顾地把婉竹抱进了怀里,见她腰身纤细如初,一时眸中掠过几分心疼。

“我听母亲说,你生女儿时吃了好些苦。”

婉竹不过莞尔一笑,一双柔情似水的明眸似依恋般地把齐衡玉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通,而后道:“能为爷生儿育女,就不算是吃苦。”

此刻的她有别于上一回对齐衡玉的冷淡与失望,仿佛是女儿的降生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让她释怀了邓嬷嬷的死去,再度把心思安在了齐衡玉身上。

如清尚且只是个襁褓中的女婴,可为母者却不得不为女儿的前程谋划一番。

婉竹心里想的清楚,在这偌大的齐国公府里,她与女儿的靠山只有齐衡玉一人。

所以她摆足了柔顺的姿态,又是体贴地询问着齐衡玉路上的辛劳,又是说了好些小儿女情长的缱绻之语。

直把齐衡玉高兴得忘了一路的疲乏与揪心。

等他囫囵吞枣般地用下了一碗鸡丝凉面后,熟睡的如清也渐渐地醒来,齐衡玉便与婉竹一块儿携着手走到了摇床旁,将女儿玲珑可爱的模样尽收眼底。

“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要比康平王家的那小子俊俏许多。”齐衡玉喜得眉眼弯弯,瞧着摇床里皱的如小猴子一般的如清,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婉竹拿那双似嗔似怨的杏眸瞪了齐衡玉一眼,只道:“上一回爷还说那小王爷生的虎头虎脑,可爱极了。”

齐衡玉讪讪一笑,容碧等丫鬟也适时地插话道:“连那日的稳婆都说了,咱们如清小姐是她们接生过的最俊俏的小娘子。”

虽则婉竹心中怀疑稳婆说这样的好话是因李氏赏下来的厚银,可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想听到别人夸赞自家孩儿,当即便笑盈盈地说:“这么小的人,又能看出什么来。”

齐衡玉却是抓住了容碧话里的关键,便问:“什么如清?”

此时的他自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和善柔和的气息,也没了眉宇间的冷凝之意,连容碧这样的丫鬟也敢凑上前去与他说笑两句。

“这是姨娘给小姐起的乳名,大名正等着世子爷回来给小姐取呢。”

齐衡玉将“如清”二字放在心口品读了一番,越品越觉得这名字取的十分好,当即便念道:“淡如清庙有遗味,粹如白璧无纖瑕②,这名字取得好,我瞧着只用来当乳名是大材小用了些,就给她取这个名字吧。”

婉竹私心里十分喜爱“如清”这个名字,得了齐衡玉的肯定后脸上的喜意怎么也挥之不去,说话时的柔意愈发婉转回肠:“都听世子爷的。”

天色渐晚,奶娘们忖度着齐衡玉与婉竹久别胜新婚,便识趣地把摇床挪到了厢房,哄着如清入睡。

而婉竹沐浴净身了之后也轻柔地替齐衡玉捏起肩来,齐衡玉从沧州一带日夜不休地赶回了京城,不过是为了赶上女儿的洗三礼,顺便早些时候与婉竹见面。

分别的这几个月里,他不仅要忙于江南的差事,更要绞尽脑汁地想出个法子来处理好辽恩公府。

他与杜丹萝已然是相看两厌,这场婚事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可重振家族的重担压在他身上,时而让他难以喘息,时而又让他倍觉挫败。

譬如此刻,他与婉竹相依相偎地坐在床榻边,怀里是他心心爱爱的女子,且这女子才九死一生地为下诞下女儿,他的一颗心都只安放在她一人身上,哪里容得下别的人?

婉竹一门心思讨好齐衡玉,且不论远在天边的女儿婚事,单说有些世家大族里庶女上不得族谱一事便让婉竹无比悬心。

这一回的洗三礼齐老太太连面都没露,全权交给了李氏,可见她并不把这庶女的曾孙女放在心上。

从前的婉竹是为了自己,往后却是要添上一个女儿。

夜间酣睡时,齐衡玉将婉竹紧紧拥进怀里,怜她生产后体弱不已,一颗心酸酸胀胀的仿佛被浸在陈醋里一般,道:“我说过从江南回来后要给你一个交代,你可信我这句话?”

婉竹应道:“爷说的每句话妾身都是信的,只是……”

“只是什么?”齐衡玉立时撑起了臂膀,追问婉竹道。

烛火影影绰绰,婉竹便趁着齐衡玉眸光落到他身上时,窘红着脸与他说:“老太太和太太都没有提起给如清取名上族谱的事,她这辈子没投生到正头太太的肚子里,可也是世子爷的女儿,阖该有个名分才是。”

齐衡玉一听这话脸色便沉了下来,凝着的眉宇里还隐现几分懊恼,他说:“如清是我齐衡玉的长女,自然没有人都薄待得了她。”

作者有话说:

①②皆来自百度百科

第62章 讨要 把齐如清抢过去。

齐衡玉向婉竹许过诺的事从没有食言的时候。

譬如此刻他承诺了要在族谱里添上如清的大名, 翌日一早便赶去家庙把齐正请回了齐国公府,让他开坛祭祖,以朱笔写下“齐如清”三个字。

厚厚的一册族谱摆在金坛之上, 齐衡玉端立在齐正身后, 眼瞧着他要把朱笔交还给小厮们, 便顶着灼灼的烈日鬼使神差地开口道:“父亲, 不如在族谱上再添一个名字。”

齐衡玉交还朱笔的动作一顿,一瞧齐衡玉那双眸色深深的剑眸,便能从这凌厉的眼风中分辨出他的意图来。

所以齐正便冷笑了一声,仔细地打量着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齐衡玉, 吹胡子瞪眼道:“有事求你老子, 就装的跟孙子一样。你倒还记得我是你爹,是这齐家一族的族长。”

齐正扯着尖酸刻薄的话语把齐衡玉数落了一通,见儿子只垂首默立一声不吭,做一家之长的那股威严又拢回了心口, 他给拿着朱笔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毕恭毕敬地奉上了笔。

“这籍贯、出身一地囫囵一番也就过去了, 看在她生下了你头一个孩子的份上,便许她上我们齐国公府的族谱。”齐正如此说着,语气里隐隐掠过几分漫不经心。

齐衡玉却是罕见地忍下了这口气, 顺着齐正的话头安顿好了婉竹和如清的名分之后, 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这才倏地落了地。

在江南办差的这几个月里, 他闲时便会坐在临畔水榭旁, 斜靠着雅间内的软垫, 揽尽烟雨江南的美景。

时常有耄耋老人相携着漫步街头, 纵素衣荆钗在身, 可彼此之间相濡以沫的情谊足以让人艳羡不已。

齐衡玉也是如此。

他与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妻子是一对相看两厌的怨侣, 再没有俗世夫妻里相携与共的忠贞。

所以齐衡玉在江南瞧见那一幕时心里涌现的也只有婉竹一人。

囿于世俗身份,她只是个妾室,可在齐衡玉的心里,婉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更何况如今他与婉竹还共同孕育了个伶俐可爱的女儿。

唯一不美是女儿只能担个庶女的由头,将来婚事上总有遗憾的地方。

齐衡玉存着这样的心思,洗三礼这一日便卯足了劲要给女儿挣面子,他先进宫去陛下跟前述职,得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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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好一通夸赞后才赶回了齐国公府。

如清的洗三礼摆在齐老太太所在的朱鎏堂里,仆妇丫鬟们身上都佩挂着葱、钱,以祷祝此儿聪睿、进财①,吉祥姥姥熬好了槐条蒲艾水给如清招福去灾。

如此一来,洗三礼也算是顺顺当当地成了。

齐家也是大族,很有几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今日洗三礼齐老太太不过露个面,一应事务都由李氏做主。

如今二房太太胡氏中了风,女儿和儿子又落了个那样不堪的名声,那些人精一般的贵妇夫人们便再不往二房跟前凑,只一味地奉承着大房。

且大房的世子夫人也是个色令内荏的软货,平日里装出一副清高自许的模样,谁曾想竟连身子都没往世子爷碰过。

说出去谁人不嗤笑她?那些刀锋一般的尖锐目光游移在杜丹萝身上,让她坐立难安的同时愈发只想窝在松柏院内。

段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解杜丹萝,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讨生活,谁不是把心里的苦处藏起来后挣着一张脸蛋过活。

庶女洗三礼,正该是杜丹萝这个正妻去弹压妾室和庶女的时候——在礼法上,齐如清的母亲可只有杜丹萝一人。

可偏偏杜丹萝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又因为齐衡玉喊嚷出了她的隐秘之事,自觉在仆妇丫鬟的面前丢了面子,便愈发不愿凑到人前。

“国公爷身边的小厮都给双菱递了信,说世子爷在族谱上添了那婉姨娘的姓命。”段嬷嬷苦劝道。

杜丹萝却只拢了拢自己鬓边的发丝,满不在意地说道:“她本就是良籍,生了爷的女儿,入族谱是迟早的事。”

段嬷嬷见她把话说的云淡风轻,一时喉咙口仿佛哽了千言万语,徐徐地又消弭在她冷淡的眉眼之中。

“夫人不肯去朱鎏堂,那起子捧高睬低的小人们把那妾室当成了香饽饽,夸赞那庶女便罢了,连带着还把那妾室夸得天花乱坠。”段嬷嬷只为杜丹萝抱不平道。

可如今的杜丹萝哪里还在意这一时之气,自那日齐衡玉满含憎恨地要与她和离,并当着下人的面将她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她便如一朵枯萎了的花儿,即便扎根在艳阳高地的土壤里,也只剩喘息的余地。

段嬷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得已只能偷偷走出了正屋,遣了个忠心耿耿的婆子去辽恩公府送信。

这些时日辽恩公新收了两房小妾,妖妖冶冶的模样把后院搅成了一滩浑水,气的荣氏想了好些阴损的法子来料理她们,可也不知是不是辽恩公年老了犯起了糊涂,竟是为了这两个小妾与荣氏对掐了起来。

好在荣氏膝下一儿一女都已娶妻出嫁,且嫡长子还尚了锦犽公主,不论内院里多几个年轻貌美的妾室,也撼动不了她辽恩公夫人的地位,不过是她自己爱拈酸吃醋罢了。

段嬷嬷素知她这位太太对辽恩公是有几分真情在的,即便有些话想劝,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世上何曾有那么多面貌丑陋、被嫉妒摧使的神智不清的女子,只是她们耽于情爱,将个男人视为一切罢了。

左等右等之后,段嬷嬷没等来那送信的婆子,却等来了荣氏的亲自登门。

阔别一月未见,荣氏瞧着比从前也沧桑了几分,虽锦衣玉服着身,遥遥瞧着也是一副珠光宝气的富贵样子,可也只有段嬷嬷这样贴身伺候过她的人,才能瞧出她此刻的失落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松柏院的正屋后。

躺在贵妃榻上不声不响的杜丹萝也被突然出现的荣氏唬了一跳,忙不迭地起身招呼,却劈头盖脸地被荣氏责骂道:“娘不过是一段时日不来瞧你,你怎么就落魄成了这副样子?”

杜丹萝一时便没了声响,如做错事了的幼童一般立在荣氏的身旁,好半天不敢说话。

段嬷嬷替荣氏斟了一杯六安茶,回身觑见杜丹萝眉宇里潋滟着的哀伤,心肠也蓦地一软,只道:“夫人心性软些,才由得那起子狐媚子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荣氏板着脸瞪了杜丹萝一脸,见她不声不响,才放缓了些语调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榆木脑袋,那胡氏不是你的亲娘,只是你二房的婶母,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地为你筹谋?那毒妇竟然撺掇着你在太后寿礼上做手脚,咱们两家的体面险些都败在你们俩手上了。”

荣氏想起胡氏拿杜丹萝做筏子,而后一箭双雕地针对婉竹和陷害大房的毒计,便恨得牙痒痒,一时便恼道:“杜嬷嬷也是个蠢人,这样的大事也不来禀告我,便是被卖到那暗寮子里也是她咎由自取。”

这话无疑是在杜丹萝心中扎刀,她潋滟着光华的美眸里涌现几分哀伤,正好擦过荣氏的眼眸,引得她不屑地轻笑一声:“一个奴婢,也值得你伤心?”

纵然杜嬷嬷比寻常奴婢多几分体面,也曾喂杜丹萝喝过奶,将杜丹萝视若亲女般疼宠,也到底也只是个奴婢。

荣氏这样久居九天宫阙上的人决计不会把个奴婢放在心上,这样冷酷的话抛了出来,杜丹萝也不敢在荣氏面前露出半分伤心来。

她只能紧紧攥着自己手里的锦帕,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女儿已让人把杜嬷嬷从暗寮子捞了出来,养在庄子上让她安度余生,也算是个慰藉。”

荣氏抿了口茶,不去管杜丹萝的这点小心思,只道:“那头虽是个庶女,可到底是衡玉头一个孩子,你可有想过把那孩子抱到松柏院来养着?”

若不是荣氏提起了此事,杜丹萝再不会往这一处深想,那不过是个庶女罢了,若是庶女养在她膝下将来也是个倚靠。

可庶女……

荣氏一眼就瞧出了杜丹萝面容上的不情不愿,顿时只能苦口婆心地与她说:“养个庶女在膝下至多也只是赔一副嫁妆而已,可拿捏的却是那妾室的半条命。衡玉对头一个孩子总有几分怜爱在,将来也能因为这孩子多来几趟松柏院。”

杜丹萝沉默不语,心里既是不愿,又盈存着几分丧气。

她自己进门三年无所出,如今还要把妾室所生的庶女养在膝下,以此来搏得齐衡玉的恩宠吗?

荣氏见她面有戚戚之色,便继续劝道:“这内宅里的弯弯绕绕都是些登不得台面的阴招,把这庶女抢过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攻她七分的心,她情急之下便会露出破绽来,到时你这个主母也能名正言顺地整治她。”

这也是荣氏惯常整治妾室的做法,攻人之计,攻心为上。

杜丹萝冷凝的面色也在她声声恳切的话语中淡弭了下来,从一开始的不肯接受到后来的踟蹰犹疑,她已然是把荣氏的话语听进了耳中。

转瞬间,她又是瞻前顾后地不安,“齐衡玉必定以为我不安好心,只怕是不会同意此事。”

荣氏瞥她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咱们女人家的手段不必使在男人身上,就算衡玉不愿意又怎么样?他再大还能大的过宗法礼常?你是那庶女的嫡母,愿意把她养在膝下已是那庶女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第63章 计谋 杜丹萝才女的名声,是假的。

荣氏与杜丹萝在屋内密谈了一两个时辰, 直到日暮昏黄的时候,荣氏才离开了松柏院。

这一日过后,杜丹萝便不再示弱般地躲在松柏院的一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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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地中, 而是像往常一样去朱鎏堂给齐老太太请安, 又去惊涛院侍奉婆母, 可把从没享过媳妇福气的李氏唬了一跳。

一等杜丹萝离去, 她便与朱嬷嬷说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说着,她还让朱嬷嬷把杜丹萝送来的糕点和茶叶都赏给了惊涛院里的丫鬟们。

不一时,李氏便又把杜丹萝诡异的示好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只与朱嬷嬷笑谈起了小如清冰雪可爱的模样, 李氏俨然是真心疼爱这孙女,只说:“这会儿如清应是在午睡,等再过一个时辰,我再去瞧她。”

朱嬷嬷一边坐在小杌子上做些琐碎的针线活, 一边笑盈盈地与李氏说:“咱们家的小如清就和祖母最亲,每回太太去碧桐院瞧她, 她便高兴的小手小脚不停地乱拨,瞧着真是可爱。”

这话正说在李氏心坎上,如清虽只是她的庶孙女, 可奈何是齐衡玉头一个孩子, 也是齐国公府孙辈唯一的明珠, 怎能不让她疼宠?

如此想着, 李氏便让朱嬷嬷把她妆奁盒里的几颗成色极佳的东珠拿了出来, 并道:“等清姐儿周岁的时候用这东珠给她打一个耳钏, 将来等她出阁的时候也能压压场子。”

这几个东珠是李氏嫁妆里的好货, 朱嬷嬷应声的同时也惊讶于李氏的大手笔。

看着大太太这副模样, 是当真疼爱小小姐。

婉竹悠悠转醒的时候,榻边躺着的如清已睁着圆滚滚的大眼不住地转来转去,奶娘们正坐在围榻旁做针线,眸光时不时地朝着如清的方向望去一眼。

一见婉竹醒来,姓唐的那位奶娘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婉竹身前道:“姨娘,可要用膳?”

婉竹将小小一团的如清抱进怀中,见她笑着摆动着那双肉鼓鼓的小手,便道:“再等一会儿吧,等世子爷回来了再说。”

等齐衡玉回碧桐院的时候,如清已躺在奶娘的臂弯沉沉睡了过去,正屋内外的丫鬟们都放轻了脚步,摆膳时也极为小心,婉竹与齐衡玉食不言寝不语地用了膳后,才让奶娘们把如清抱去了厢房。

正逢李氏饭后消食,抵不过对孙女的思念,便赶来了碧桐院,将醒来的如清抱起来逗弄了一番。

如清也是乖觉,本来被奶娘吵醒之后总会哼唧唧地哭上两声,可她没回一见珠光宝气的李氏,瞧见她乌黑油亮的鬓发间那些熠熠发亮的金钗玉钗,便紧紧抱住了李氏的脖子不放。

这时的如清尚且还不知晓金钗玉钗背后的价值,只知晓那亮闪闪的器具像烁亮的星辰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朱嬷嬷也在一旁笑眯了眼,只道:“咱们小小姐一见太太就笑呢。”

李氏笑得嘴都合不拢,婉竹与齐衡玉坐在她的下首,见李氏只盯着怀里的如清,心情甚佳的齐衡玉也罕见地揶揄起了她道:“我瞧着母亲眼里只有清姐儿,连我这个儿子也丢在一边了。”

朱嬷嬷听了这话后起先是笑,可渐渐地竟红了眼眶,只对齐衡玉说:“世子爷也知晓咱们太太的处境,国公爷一年半载才来惊涛院一回,太太整日里和我们这些奴婢们作伴,日子也闷得很儿。”

如清的出现正如一道光亮照进了李氏的心中,让她乏善可陈的人生里出现了鲜活的色彩。

婉竹从扶手椅里起了身,亲自给李氏斟了杯茶,乖顺地站在她身侧服侍着,李氏的心思都放在如清身上,待她的余光瞥见站的笔直的婉竹后,才道:“坐下吧,一家人不必这般拘束。”

往日里即使李氏对婉竹多有照顾,可私心里还是只把她当成了个微不足道的妾室。

而如清的降生也真正地让婉竹走进了李氏的眼中,她要想给孙女体面,就不得不给孙女的生母体面。

母凭子贵,约莫就是如此。

李氏发了话,齐衡玉便也上前握住了婉竹的柔荑,调笑般地将她拉回了扶手椅里,只道:“母亲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你好生坐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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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笑一阵,李氏便恋恋不舍地把如清递还给了奶娘,嘱咐了一通奶娘要好生照料如清后,这才离开了碧桐院。

回惊涛院的路上,朱嬷嬷在前提着六角宫灯,李氏优哉游哉地跟在她身后,身处迷蒙无比的夜色之中,脸上仍是裹着鲜明的笑意。

百蝶与百灵两姐妹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凑趣般地说道:“太太这些时日常往碧桐院来,和世子爷、婉姨娘说说笑笑的模样倒像极了一家人。”

李氏素来不怎么管束下人们说笑,听了这话后也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孩子就是出身低了些,模样、性情样样都好。”

这时朱嬷嬷还不忘插嘴添了一句:“最要紧的是,婉姨娘还生下了个这么玲珑可爱的女儿。”

一提到如清,李氏嘴角的笑意便愈发真挚了几分。

转眼间一行人也走到了惊涛院,李氏也生出了几分困倦之意,自去安睡不提。

而此时的碧桐院里。

齐衡玉沐浴净身后便躺在床榻上等着婉竹,两人照例云雨一番后他便把婉竹从榻上捞了起来,绞了帕子替她擦拭,并道:“母亲后来怀过一次孩子,因与月姨娘起了争执,父亲又一味地偏帮月姨娘,气的母亲动了胎气。”

婉竹躺在齐衡玉的臂弯静静聆听着,只见他那双璨亮的眸子里掠过两分伤心,可转瞬间又消逝在了昏黄的烛火之中。

“那是个成形的女胎,也是母亲心心念念许久了的女儿,只可惜我那糊涂爹一颗心长偏了。”

话音里好似染着几分怅然。

婉竹本是想婉言安慰齐衡玉几句,可当她柔意万千的眸光落在齐衡玉身上时,瞧见了他笃定又肃冷的神色,便鬼使神差地问:“世子爷的心不也是偏在我这儿了吗?”

齐衡玉一愣,好似是没预料到婉竹会说这样俏皮的话来,霎时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只笑道:“我和爹爹不一样,你和月姨娘也不一样。”

至于不一样在何处,婉竹没问,齐衡玉也没有再向下说。

清辉般的月色透过支摘窗照进内寝之中,正巧洒在相拥着的两人身上,男子英俊,女子柔美,若外头人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只以为是一对门当户对的夫妻。

齐衡玉也做此想,他拥紧了婉竹,体悟着她周身似暖融春日般的柔意,便阖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齐衡玉一去玄鹰司上值,请了两日假的容碧便赶回了碧桐院,一见婉竹便喜意洋洋地说:“姨娘,我嫂嫂这回生下了个双生子。”

婉竹正在用膳,听得此话后也搁下了手里的筷箸,笑盈盈地说:“这倒是件好事,过两日你也回家去讨几个喜蛋来,让我们都沾沾福气。”

这时唐嬷嬷抱着如清进屋,听得此话后也顺势说道:“是了,尤其是我老婆子我,我家里那媳妇儿进门四年无所出,可把我给急坏了。”

这位姓唐的奶娘手脸干净,里里外外地手脚殷勤,待如清也极为妥帖,婉竹私心里对这位唐嬷嬷十分喜爱,闻言便道:“改日去安国寺上香,嬷嬷您也求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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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香火钱都从我这里出。”

唐嬷嬷一时又止不住地感恩戴德。

用了早膳之后,婉竹正想抱着如清去内花园里赏景散心,却听门房说族里的三荣奶奶求见。

婉竹听后一愣,慌忙望向了关张两位嬷嬷,关嬷嬷本就是齐国公府的家生子,对这位三荣奶奶也知之甚多。

一触及婉竹疑惑的视线,她便答道:“这位三荣奶奶是国公爷最小的堂弟家的二儿媳,家里没个什么营生,因靠着齐国公府的门楣,勉强应付过日子。”

说好听些别人唤她一句奶奶,说难听些就是个打秋风的破落户。

关嬷嬷的言外之意是婉竹不必搭理这样的人,只需放她进屋应付一番就是了,婉竹也点了点头,让容碧去小厨房取了一碟子糕点来。

不一时,打扮的富贵体面的三荣奶奶走进了碧桐院,她容长脸,一双吊捎小眼,肃着脸时五官板正,笑时才有几分和善的韵味。

一见她进门,婉竹便从紫檀木扶手椅里起了身,朝着她敛衽一礼道:“妾身见过三荣奶奶。”

谁知那三荣奶奶却立时飞扑过来扶住了要蹲下身去的婉竹,并道:“姨奶奶可别这般多礼,我早该来向姨奶奶请安才是。”

婉竹被她虚扶的起了身,顺势坐回了扶手椅里,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她莞尔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是奢靡金石养出来的气度。

三荣奶奶早知晓齐衡玉的一颗心都放在眼前的妾室身上,这出身卑微的妾室已然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比她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奶奶”要体面多少。

三荣奶奶勉力压下心里的酸涩与嫉妒,笑着说道:“还未姨奶奶喜得明珠,如今空手登门也实在是……”说话间她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眶更是倏地红了起来,“实在是囊中羞涩,没了法子。”

婉竹一听这话便没了兴致,本是打算随便给她几两银子打发一番,谁曾想那位三荣奶奶很有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当即便说道:“姨奶奶可知我昨日遇上了谁?”

那神色得意的就差把一颗心剖出来给婉竹瞧了。

婉竹也给容碧使了个眼色,其余洒扫的丫鬟和婆子们都退到了耳房,只有容碧和关嬷嬷两人在屋里伺候。

“三荣奶奶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婉竹说着,容碧便递了一张十两的银票上前,三荣奶奶忙不迭地藏进了袖袋里。

她道:“前几日我在大理寺少卿府上遇上了杜家的五姑奶奶,如今嫁去了周家,姨奶奶可有印象?”

三荣奶奶说的便是杜嫣丹,杜丹萝那位才气过人的庶妹。

婉竹点了点头道:“自是知晓的。”

三荣奶奶继续说道:“这位周夫人本是花容月貌,可成亲不过两载人就被磋磨的连精气神都没有了,只瑟瑟缩缩地站在周家太太身后,我不过是在宴上与她笑谈了两句,她便红了眼眶,拉着我的手姐姐长姐姐短的说话。”

婉竹颇为耐心地听着三荣奶奶绘声绘色的话语,她对杜丹萝婚后的遭遇深表同情,却也不想为了个无关紧要影响自己的情绪。

连她自己也挣扎着活在齐国公府的内院里,又有什么本事对别人的事多加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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