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2 / 2）

“到此为止了，阿扎尔。”

赛诺率先走出了升降台，细数起了对方的罪状。

“囚禁神明，进行堪称禁忌的实验，甚至不顾整座须弥城居民的安危。大风纪官无法审判大贤者，但做出这些事情的你，真的还能担任教令院的大贤者吗？”

空和派蒙则是看到了站在博士旁边的国崩，意识到什么的他们眼角抽搐了一番。

“我们就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但国崩你难道就不怕雪魁抽烂你的屁股吗？”

“如果我说老东西知道我在这里呢？”

“不可能！他怎么允许你去干扰其他国家的事情！”

派蒙直接否定了国崩的说法，而空则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艾尔海森朝空的方向一瞥。

“认识？”

“还是熟人呢。”

艾尔海森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随你怎么想，但我觉得现在你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从我们两人的手上逃脱吧？”

派蒙看了看国崩，又看了看博士，缩回了空的身后。

“他、他说得好有道理！之前只是一个博士就把我们......现在还要再加上那个能轻松打倒公子的国崩......”

阿扎尔也从【虚空】出错的打击当中回过了神来，转身面向了赛诺。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脱离虚空的计算的，但现在我这边还站着两名至冬国的愚人众执行官。你们要怎么阻止我！”

阿扎尔总算是意识到了现在仍是他这边占优，声音一下子变大了起来。

“或者说，你们为什么要来阻止我！？那两个不知名的外乡人尚且不谈，赛诺、艾尔海森，世界树近年来的状况你们难道不清楚吗？泛滥的死域、无法治愈的魔麟病，这些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

“只有神！一个具备足够智慧的神明！才能够找到拯救须弥的方法。而这一场实验，就是解决一切难题的钥匙！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

面对阿扎尔的诡辩，艾尔海森面色平静。

“嗯，将自身的罪行归咎于大义的角度么？的确是你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会采用的辩词。我也不和你辩论对错，但就这一场实验而言，我有个异疑，你是如何断定自己创造的神明，拥有着超乎人类的智慧的呢？”

阿扎尔呼吸一窒。

“......世界树，只有神明的意识才能从世界树当中......”

“获取知识，对吗？”

艾尔海森打断了阿扎尔的话语。

“但若是世界树存在着自我意识，也存在着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它为什么还对自己身上的疾病束手无措呢？”

缓慢而又充满理性的话语不断地撕毁着阿扎尔的心理防线。

“也许，世界树当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正确答案。”

赛诺上前了一步。

“而且，须弥已经有一位神明了，阿扎尔。”

阿扎尔怒了。

那个书记官是说得他无法反驳，但你要是谈到小草王，他可就有话说了。

“小草王？曾经，大慈树王在沙漠当中开辟了雨林。五百年前，树王又化解了当时的灾厄，让死域和魔鳞病暂时性地成为了过去式。然而小草王又做了什么？当初能够成为须弥的神明，不过是仗着有神之心和须弥神子的扶持罢了。”

还没等赛诺回话，派蒙反而先听火了。

“胡说！纳西妲早就被你们关起来了，你们连机会都没有给过她，怎么就知道她不行了！”

阿扎尔再次语塞。

对方说的，好像是事实啊？

“一个外人又懂什么！博士，帮我拿下他们。到时候，神明的智慧就先让你来瞻仰。而散兵，你就是神明的躯体啊！”

恼羞成怒的阿扎尔向愚人众执行官发起了求助，然而两名执行官只是一左一右地静静站立着，没有动弹。

“博士？散兵？”

国崩扭头瞥向了博士。

“听到没有，他喊你动手呢，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那当然是......在防备你啊。”

博士半截面下露出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偏头和国崩对上了视线。

“真是可惜，我早就已经想要揍你一顿了。”

国崩的语气有些感概。

“反正只是一个切片，你若是想要，那便拿去。”

“不用了，如果你不反抗，我反倒觉得没有意思......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反水了，还那么勤奋地贡献出自己的技术，所图为何？”

“呵呵，对于学者来说，最为迷人的自然是未知的事物。造神？这样的实验我并非办不到，只不过有些耗费时与力罢了。而你们两人试图做的，是我没有能力去尝试的。取与舍，这不是很好判断吗？”

国崩和博士齐齐转过身，看向了阿扎尔，吓得对方直接靠在了身后的仪器上。

“看来倒霉蛋就只有这个家伙了......这几天劳费心力替我们收集数据、计算公式，真是幸苦了。”

国崩朝着阿扎尔微抬了下帽檐以示感谢。

受人恩惠就要表达谢意，这是他家那老东西教的。

哪怕，对方是被自己利用的人（笑）。

“欸欸欸？愚人众的执行官原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嘛？”

派蒙突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十分梦幻，而空则是耸拉着眼皮。

“哪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啊？他们至始至终都只在为自己服务。”

“闹剧一场。”

艾尔海森从怀中将书本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