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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洛桑睡到半夜,结果小腹疼到她辗转难眠,她实在受不了,坐起来准备去喝点水,哪知她人刚掀起被子,准备站起身,就感觉下身有一股热流…
这可怎么办?
一下子,刚才还根本没睡醒的洛桑忽然急到不知所措。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慌乱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下一刻,门就被从外边打开了。
然后沈介从外边走了进来。
随着一盏烛火被点亮时,洛桑本能地去遮掩床上的痕迹。
没办法,真的好尴尬…
但是其实根本遮不住,因为她已经疼到不行了。
沈介走近一看,便是洛桑惨白的一张小脸,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丝毫不知道怎么了,只能蹲下来查看洛桑的情况。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结果就是,一推一拉之间,一抹血色就出现在沈介眼前。
“你受伤了?”沈介向来镇定的眼里出现一抹慌乱,他第一反应是洛桑肩膀上的肩上的旧伤复发了。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去扯她的衣裳。
洛桑冷汗直冒,但还是选择要护住自己的衣裳。
“阿介…阿介,不是…不是这…”
她疼到气若游丝,多说一个字都是咬着牙硬生生挤出来的。
她不想说的,但是如今实在是太无助了,能帮她的人也只有阿介一个人了。
于是洛桑看着阿介紧张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我…只是那个来了。”
“哪个?”沈介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洛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她自第一次月事以来,身边不是嬷嬷和阿兰这样一样有经验的女子,就是圣上那样起码知道女子之事的男子。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追着问。
洛桑忍住小腹的坠痛:“就是女子每个月都要来的月事啊!”
沈介不是很懂这些事,但看着洛桑疼成如此这样,就觉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带你去找大夫。”沈介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洛桑挣扎着锤他的肩膀:“你不要让我去,这个不用看大夫。”
她心想,真不该让他知道的。
沈介皱着眉,看她:“别逞强。”
“我没逞强,这事是正常的。”
说着,洛桑感觉又要来了…
可沈介还抱着她。
不行,她死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就挣扎着越厉害了。
“好了,你别动。”沈介妥协,又把人放回床榻。
可没一会,腹中的疼痛又压弯了洛桑的腰,她把整个人埋在被窝里,然后粗粗地喘着气。
虽然尴尬,但是洛桑还是非常勉强地开口:“能不能帮我去烧点热水…然…然后帮我去要条月事带。”
沈介皱眉,什么是月事带。
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洛桑就开始生气,生气着生气着,又开始委屈:“我让你把我关在这里…阿兰也不知道被你关到哪里去了,现在好了,你什么都不懂,你疼死我算了。”
这是洛桑第一次在沈介面前情绪失控。
疼是一回事,主要还有丢脸。
丢到姥姥家去了。
看她哭得这般伤心,沈介难得放下身段,坐在她身旁,对她轻声细语道:“阿姐,别哭了,你和我把事情说详细一点,我也好帮你的忙。”
他是半点不嫌弃,洛桑看到他的衣角都快碰到了床单上的一片血迹。
她止住了骂骂咧咧,不着痕迹先把他的衣角挪开一点。
心想,别真的沾上血迹才好。
“那你帮我去旁边邻居家借一条过来。”说完还不忘补充,“你就找有女子在家的人家帮我去问问。”
总不能指望沈介帮她做上一条吧。
可是沈介迟迟没有动作。
“你该不会把我关在没人的地方吧。”洛桑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沈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叫她躺好,然后让她等一会,便一个人出了门。
“要新的!”洛桑不忘提醒沈介。
他这一走,洛桑却感觉更疼了。
大概是因为没人帮她转移注意力了。
身体上的疼痛,使周围的时间过得特别慢。
孤立无助的感觉又滋长她内心的恐慌,她甚至开始害怕阿介会不会抛下她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此时,已经是寅时过半。
“啊哟哟,可怜呐。”林大娘原本还怨着这小伙天还没亮就来敲他们家的门,可此时一看蜷缩在床角的小姑娘,就都明白了。
一张小脸煞白,也知道遭了什么罪。
“老不死的,你赶紧过去给这小姑娘看看。”林大娘指使着旁边的男人。
屋内一下子进来三个人,是洛桑没想到的。
她想不明白,只叫沈介去借个月事带,怎么借来了两个人?
她本能有一点抗拒。
“我…我没事。”
她这幅模样,林大娘不见外地抓过她的手说道:“姑娘,虽然月事对女子来讲是平常事,但是你疼成这样,也得找个大夫看看才是。”
洛桑已经感觉虚脱到没力气,也就根本拒绝不了。
只能伸出手,静静得让人给她把脉。
屋子里突然就感觉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被人听到。
沉默了良久,大夫悠悠开口道:“这位姑娘,老朽问你,你也不要难为情,你之前也疼成这样吗?”
洛桑否认地摇摇头:“平时只是有一点坠疼,这次特别疼。”
确实,她平时都不会那么难受,因此今日这样的突袭,杀的她措手不及。
“嗯…”大夫捋着胡子点点头,半响后,才侧身对着沈介的方向严声说道:“据老朽把脉,这位姑娘是因为伤寒未愈,积郁未消,再加上…之前可能服用过不少避子药,所以如今才会这般疼痛难忍的。”
说道此处,隐约带上了怒气。
一旁的林大娘也是诧异地望向沈介,她原本还觉着这小伙不错,不仅可以做到为女子来借月事带,还着急要找大夫,怎么也应当是个疼人的。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竟还是个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好端端的,把人家姑娘的身体害成这样。
洛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想起来那避子药,一时间又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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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重之时,沈介开口了:“先生能否医治?”
大夫还是捋着半白的胡子,故作神秘的样子。
还是林大娘拍了他一下,他才开口:“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事也只能慢慢调理,急不得,急不得,特别是开给你的药,必须按找老朽的方法一顿不落地喝。”
听到要喝药,洛桑露出不乐意的神色,天知道她最讨厌喝药了。
倒是沈介立马应下,抿着唇点点头:“那劳烦先生了。”
一码归一码。
洛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听话的沈介。
…
沈介陪着大夫出去开药方的功夫,林大娘陪着洛桑在屋子里收拾。
她递给洛桑一条新的月事带,还特别热情地问需不需要帮忙。
吓得洛桑感觉摇头,她可不至于如此。
“大娘,谢谢您。”洛桑是真心的,要不是有她的帮忙,洛桑怕是过不去今日了。
她这幅乖巧的模样,引得林大娘一阵心疼。
她也有女儿,要是她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她不得心疼死。
林大娘关切地拍拍洛桑的小脸:“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和大娘说,大娘一定帮忙,还有以后可别吃避子药什么的人,咱们女人啊,不能惯着男人,你这伤害的是自己的身子…这次也是给你提醒。”
这样的话让洛桑想起了嬷嬷,不肖一会,就感动到想哭。
“别别别,大娘最见不得人哭了,感觉去收拾吧,大娘我也给你把床榻收一下。”
“啊…”洛桑犹豫,“这多不好意思。”
她可没忘,床榻上还有她留下的不少血。
大娘却是不在意,挥挥手:“嗐,大家都是女子,怕什么,大娘我以前在人家家里做接生婆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洛桑架不住热情的大娘,只能先进去把身上清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果然床榻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被褥。
她又忍不住感动了。
从把脉到开完药,折腾了半个多时辰。
回去的路上,林大娘忍不住啰嗦起来:
“你说那小伙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邱大夫没眼力见地回答:“还能是什么,住一起自然是夫妻呗。”
林大娘却摇摇头。
“他们是不是才搬来没几天,我感觉这两人像是私奔出来的,又或者这姑娘是人养的外室。”
“可怜见喏,要不然怎么会给人吃避子药。”
这林大娘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再加上以前在大户人家里做过接生婆,以及她本身喜欢听戏的原因,因此想象力就格外丰富。
捕风捉影,听风是雨的本事是一绝。
“你别瞎猜,这有损人姑娘清誉。”
林大娘不满:“我不就和你才说的,我难不成还会宣扬出去?咱倆这么多年邻居,你还信不过我?”
说着就有点生气了。
不和他这老不死的贫了,想起她明天还有生意要做,林大娘丢下老头就走了。
只留给邱大夫一个背影。
“唉。”邱大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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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改错字,还有改了一下林大娘和大夫的关系。
第42章
今日天晴,洛桑端着个脸盆来到院中,她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在一处城郊的小院。
砖盖的房屋和围墙,只有一东一北两间屋子。
四方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桃树和一口老井。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洛桑一边想,一边打了一盆水,在院子里坐下来。
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算了,也只能安下心来,准备先把手上的衣服洗了。
沈介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出来就看到洛桑正低头搓着盆里的衣服。
他走过去:“我来吧。”
说着就要接过她手中的衣服。
洛桑拒绝,她避开沈介的手,把脸盆端了起来,拉扯之间,盆子里的水撒出一片,晕染在青石地板上。
“不要了,我自己来。”
放在平时,她才不愿意洗衣服,但这上面还凝着她沾上的血,她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来给她洗。
想起来,还有床单和被罩还没有清洗,洛桑心里就很愁。
“那加点热水吧,我去给你接一点。”沈介还记得昨晚大夫告诉他让洛桑这几天别碰凉的话。
可是洛桑摇摇头,甚至还白了他一眼:“血…血迹不能用热水洗的。”
真是的,这点都不知道,明显就是平日里不洗衣服的。
沈介却是嗤笑了一声:
“只是加点热水温一下而已。”
洛桑:……好像也有点道理。
沈介原本其实想说直接扔了就行,可方才洛桑眉眼间才又生动的模样…又感觉能让她找点事情来做也不错。
沈介帮她在院子里支起一个架子,好让洛桑把衣服晾在上面。
和风习习,秋日的暖阳映下,柔和地洒在洛桑的身上。
而她在笑,像是一朵绽开的花蕊,迎着朝阳。
这样的场景,以前只在沈介的梦里出现过,那时,他曾经就是这样想过和阿姐的未来。
他们会从那群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然后他们会来到一处村庄,就会这样,男耕女织的把生活过下去…
他的视线灼热,洛桑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到底是自己贴身的衣物,就这样挂在沈介面前,到底是非常难为情的。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我又不会跑。”
“是吗?”沈介不相信她,连话里的语气都带着质疑。
对他这样的语气,洛桑很不悦,连手上的动作都下意识重了起来。
“阿介,你能不能别这样。”明明他们也是能好好说话的,为什么非要像现在这个样子。
“那阿姐,你想离开吗?”
沈介又是这样看着她,眼里是踌躇的不安和期待。
每当这样,洛桑心里就会泛起内疚,她怀疑沈介是故意的。
她转身,刻意避开他的眼神:“我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又能去哪里?”
“所以只是这样吗?”沈介的语气冷冽。
什么这样那样的,洛桑只觉着他不可理喻。
“不然呢。”洛桑指着周围,“你要不要看看,你这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还指望我乐意住下去吗。”
说到激动的地方,连嗓音都大了起来:“你连月事是什么都不知道,别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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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生活要用什么了,你这里就是连个洗衣服应该有的棒槌都没有。”
“这些也都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饭很难吃,你每次不是盐放多了,就是盐放少了,要不就是把糖当成盐放了…你这些明明都不会,就非得和我住这么偏…”
“这些这些,我通通也都算了,可是你这里连个浴盆都没有,我…”
她都感觉她要臭了。
其实洛桑不是什么精贵的人,只是突然被人掳到了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一下子没能接受过来。
发完一顿牢骚之后,洛桑留下沈介一人回了屋。
沈介本想追过去,可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小伙子,大娘来给你们送点东西。”
沈介打开门,就看见林大娘举着一摞油纸包的东西。
沈介还没拒绝,林大娘就先一步把东西递了过来,他也只好先接了下来。
林大娘开始自顾自地介绍:“这是红糖,这是红枣,还有一些生姜 把这些煮一煮,妇人这个来月事的时候喝这些最补了,大娘以前在大官家里做工的时候,那些夫人小姐也都是喝这些的。”
一连串,把沈介听的一愣一愣,可听说这对洛桑好,沈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他掏出一块银子递给林大娘。
但被林大娘婉拒了:“嗐,小伙子,大娘能是要你钱的人吗,大家都是邻居,这点小忙都是应该的。”
只是一边说,视线一边略过沈介,在往里看,似乎是在心里打着草稿,犹犹豫豫地开口:“小伙子,刚才吵架了啊。”
沈介从来没被人问过私事,也不曾有人当面与他套过近乎,面对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伙子,你不懂,姑娘家家来月事的时候,最容易心情不好了,你可莫要和她生气啊。”
林大娘一顿接着一顿地说,属实是让沈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关心”。
“大娘,你有空吗?”
“有有有,大娘别的没有,空什么的最有了。”
沈介这才抿了抿唇说:“大娘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家娘子,我得出去一趟,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林大娘爽快地应下,又觉着这小伙子人还不错,总也是知道关心人的。
…
洛桑还在屋内生着闷气,就听见了屋外传来了一阵动静。
“姑娘。”
是昨夜林大娘的声音。
“来了。”洛桑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林大娘就注意到这姑娘红红的眼眶。
“怎么,哭过了?”
洛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没有,也不算哭。”
“好好好。”林大娘很懂这个年龄的姑娘骨子里的倔强。
她岔开话题:“不让大娘进去坐坐。”
洛桑这才反应过来,让出位置,让林大娘进了屋。
林大娘坐下,稍微望了一眼屋内的布局,别说,昨夜没仔细看,今日再看看,这屋内的布置是真的不错。
可以看出也很有心了。
来者是客,洛桑就想给林大娘倒杯茶,但是才发现水壶里只有一些凉水了。
“我去给您烧壶水。”
结果,她刚起身,就被林大娘拦了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大娘我还能贪你口水喝。”
洛桑讪讪地笑了笑。
林大娘盯着洛桑看了一会,昨夜她脸色惨白,倒是没发现,这姑娘长得是真好。
生的白净不说,身段那也是一等一,按他们那的话来说,就是贼俊一小姑娘。
“姑娘叫什么,多大了?”林大娘握着洛桑的手问道。
洛桑对这突如其来的接近有些吃惊,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姓洛,单名一个…桃字,今年二十二了。”
洛桑本来是想说真名的,但她怕万一给阿介招来麻烦就不好了,因此当眼睛飘过那棵桃树时,就胡乱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
“都二十二了啊。”林大娘确实有点惊讶,她本来以为这姑娘大概只有十六十七。
“成婚多久了啊?”
这个问题,洛桑不知道怎么回答,竟然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但总不能说自己还未成婚吧…
“今年年初成的亲。”
“那是有点晚了。”平时女子十四五岁就该成亲了,哪怕遇上守孝,也不会拖着超过十八。
像到了二十二这种…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还是知道一点分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那个我闺女差不多,我大闺女也二十一了。”
洛桑笑着点点头,主要是她不擅长和人话家常。
林大娘活了这么多年,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也是看出眼前的姑娘腼腆不善交际,为此,大多时候就是她在说,洛桑在听。
从谈话中,洛桑知道了林大娘不少事。
比如林大娘早年丧夫,留下她单独抚养两个女儿,而她是十五年前才搬来的,一直都在给人接生。
…
后来,一直到沈介回来,林大娘才离开。
“你去哪里了?”洛桑问他。
沈介指了指外边的木料:“去买了些材料。”
“买木头做什么?”
“给你做个浴桶。”
忽然,洛桑想起她早上说的话,她嫌弃这里连个浴桶都没有。
原来,阿介听进去了啊。
洛桑的心,忽然就被触动了一样。
沈介来到她的面前,低头看她:“阿姐,我知道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但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让你满意的,所以…能不能就留下来?”
听他这样的语气,洛桑有一丝错觉,好像是他在哀求她。
洛桑有一些扭捏,她不似沈介这般直接,只是转过身说起了白天的事情:“今日林大娘来找我聊天,你也是知道的吧。”
沈介点点头:“嗯,是我让她来的。”
“我告诉林大娘我叫洛桃,你到时候别漏馅了。”洛桑提醒道。
“好。”沈介的目光似乎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柔和了下来。
她还是关心他的。
“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是把我被你关在这里的事情告诉林大娘?”洛桑问他。
沈介沉默,他当然想过,或者说,这是他对阿姐的一次试探。
洛桑平时不聪明,这会就和开了窍一样:“阿介,其实你不用那么做的,我除了这,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了。”
她“失踪”那么多天,难不成还能回到陛下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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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只是累了,如今,她根本懒得去想将来。
但沈介不这么认为,他低头不语。
洛桑见他不说话,继续问:“如果我今日跑了,你会怎么做?”
把她关起来,再也不让她见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这是沈介内心的答案。
“把你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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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十一月的日光洒洒生红,琼葩碎碎迷空。
[1]
太阳洒下的日光染在青石墙面上,照出一片暖阳,随即慢慢爬动,晕染到院中的地面上。
院子里的洛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乒铃乓啷的。
转眼,洛桑和沈介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
原本,他们住的只是简单装饰的屋子,而现在,这里被洛桑添置上了各种物件。
她陆陆续续添置了晾衣杆,储物柜,平时吃饭用的桌子椅子,还有一张可以放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榻子。
起兴时,洛桑甚至在院子里砌了一个花坛。
当然,和泥搬砖的活都是沈介做的。
她就在一旁指挥,觉着不合她心意了,就折腾沈介拆掉重来。
多少,也有一点点故意的心思在,谁叫沈介连招呼都不打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但看他毫无怨言忙前忙后的样子,洛桑也有一点点的于心不忍,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办法,她就是心软。
后来,她让沈介带回一些扁竹花的种子,希望来年可以开花。
而她栽种子的时候,沈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他们真的在期盼着一个明天。
“好了,大功告成。”洛桑拍了拍手,掸落手上的泥土,心满意足地起身,“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虽然她已经按照花农教的那样做了,但到底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成功与否。
“会的。”沈介很认真地回答她。
其实,他想的还有,即便来年春天不开花,他也可以找来盛开的扁竹花种下,好让阿姐心想事成。
“嗯。”洛桑点点头,再问起他中午吃什么。
“吃笋干炖鸡好不好?”
洛桑皱眉:“我想吃鱼,林大娘早上不是给我们送了条鱼吗?”
我们…
沈介很喜欢这样的称呼。
但是他还是拒绝道:“鱼是发物,和你喝的药相冲,影响药性,我婉拒了。”
洛桑:“……”难受,她一想起那药的苦味就犯恶心。
“那药还得喝多久啊?”她要受不了了。
“邱大夫说先喝三个月,再看情况。”
听罢,洛桑更愁了。
现在一个月都没喝到,结果居然还要两个多月啊。
但她已经不奢望沈介让她断药了,反正闹到最后,累死的人也是她。
洛桑只能妥协:“那算了,炖鸡就炖□□,不过冬至快到了,阿介你明天带一些猪肉和面粉回来,我们可以包饺子吃。”
她的言语自然亲近,就好像他们真的成了一家人。
这样的错觉,让沈介微微出神。
他甚至不愿去想,阿姐这样做是不是只是在做戏给他看。
可是即便真的如此,他也愿意自欺欺人。
不过其实洛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或许笨或许傻,但是她也有优点,就是相当随遇而安。
她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费脑子去想很久以后事情的人,对她而言,能想明天的事情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所以之前,她想的是在宫内待到死,现在想的也是和沈介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似乎对她而言,也就只是一个形容,毕竟她甚至都还没有考虑过一辈子究竟有多长。
“阿介,你听见了没有?”
沈介迟迟没有反应,洛桑提醒道。
“嗯。”沈介放下手中的抹布,轻轻应了一声。
洛桑看着那一块抹布愣了愣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印象里的阿介不再是提着一把刀,而是换成了抹布和脸盆。
这反差,让洛桑都感慨世事无常。
终于,在吃饭的时候,洛桑问沈介:“阿介,如今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她只是关心。
但是沈介闻言却忽然警觉起来:“阿姐,不喜欢如今的生活吗?”
这样的话,前几次听到,洛桑还会皱眉,觉着沈介不是耳朵不好就是脑子不好,可是现在听来,她知道其实阿介是害怕她再一次抛下他才会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阿介,你和我不一样,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更是连个亲人都没有,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就已经很满足了,可…可你不一样,你…身后还有一整个沈家…”
其实洛桑一直都还没机会问阿介,他当初是怎么把她从那么多人眼皮底下弄出来的。
还有,他不仅是皇后娘娘的外甥,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就这样和她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陛下不找他吗?沈家也不找他吗?
可是沈介并没有多少反应,他只是淡淡地开口:“阿姐,只有你是我的亲人。”
洛桑怔住,她没想到沈介是这样的回答。
他们当然是亲人,她一直都把阿介当作她的弟弟。
可是沈家为什么不是呢?
“阿介,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洛桑知道,这个问题一旦被撕开,必然是沉重的,伤痛的,甚至鲜血淋漓。
想想,阿介那年不过十一岁,他是怎么逃的出来,又是如何成为锦衣卫,找回沈家。
每一步,洛桑光是想象,都觉着艰难无比。
而阿介又是怎么在短短九年间做到的,她根本不敢想。
果然,沈介似乎也并不打算和她继续这个问题。
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阿姐不如先和我说说阿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回想过去九年…
洛桑心情复杂,攥着筷子的手也是愈发不自在。
碗里的饭也被她捣来捣去。
但她也感觉,应该给阿介一个交代。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当年,我跑开以后…”
他们都知道,她说的那一天,是她头也不回离开阿介的那一天。
她当时很害怕,只能闭着眼不停地跑,可是山路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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岖,她也不记得跑了多久之后,被什么跘了一下。
随后她就滚落了山坡。
这些都是她的猜想,因为当时,她被绊倒之后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家医馆中。
是一位上山采药的老大夫救了她。
可是她到底摔断了腿和胳膊,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期间,她摆脱大夫去报案,可是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
后来,她伤养好了,原本是想留在医馆打工,但是老大夫的子女不乐意留她下来。
按他们的说法,意思大概是她一个女娃,干不了什么活,还要多一张嘴吃饭,不划算。
洛桑也不想老爷爷为她和他的子女争辩,便告辞了。
她还记得,临走时,老爷爷给了她二十文钱。
那便是她那时所有的家当。
离开之后,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就只能在大街上溜达。
办法没想出来,倒是差点没被人又拐走。
她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妇人来接近她,还说要请她做工,给她饭吃。
可她到底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当然知道那人是要她做什么。
她是为了不进青楼,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又怎么会甘心进去。
于是她就又开始跑,可是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全,后来跑不动,就只能想办法藏起来。
那时刚好有一户人家在搬东西,她就藏进了一个箱子。
说来也巧,那箱子里都是棉被衣裳,有不少惊喜还留着,再加上她体型也小,因此勉勉强强也就钻进去了。
但是让她没料到的是,她被人抬着上了船…
她不愿去回忆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她白天躲在船上的柴房里,晚上就偷偷溜出来找吃的。
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偷到一个馒头,运气不好的时候,只能捡别人剩下的泔水。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现在那么怕坐船的原因吧。
直到她随船只来到了杭州,遇到了嬷嬷,她带她进了宫,她这漂泊的一生才安定了下来。
…
没想到,再说起这段往事时,她已经平静了许多。
沈介虽然默默地听着,但情绪总是不太好。
“阿姐,你后悔吗?”
沈介紧紧盯着洛桑的眼睛,问她,当年抛下他,她后悔吗?
出乎意料,但情理之中的是,洛桑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阿介,你或许可以指责我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但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话说的坚决,可洛桑也不太敢直视沈介的眼睛。
“果然。“沈介只是轻笑了一声,“没关系,只要阿姐往后不会逃走就好了。”
他分明笑着,但总让洛桑有种难过的感觉。
“阿介,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洛桑原本并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的,但是突然间就想知道了。
沈介沉默了一会,也在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没有认出你的声音,所以,是那天在御书房的时候认出来的。”
只凭那一句“桑桑”。
只凭那一个熟悉的名字,就让他警觉。
相比沈介的若无其事,洛桑明显惊了一下。
她猜到阿介比她早要认出她,却没想到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