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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屋外电闪雷鸣,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天?上陡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宝嫣从半寐中被雨声惊醒,睁开?眼探头朝窗外望去, 夜色好?黑了, 雨水顺着窗漂进屋中。

陆道莲还没回来。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商议那么久?

四下空寂冷清, 宝嫣一袭长发已经被体温彻底烘干了,她起身随意拿过一支簪子挽了发, 又披上一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师叔, 在想什么。”

亲眼所?见陆道莲出神?的大?汉皱紧了眉头, 和他不满相比, 桌案后清冷如玉的郎君五指交叉,抵握在下巴处, 没有半分心虚地回问:“你方?才说密报上什么。”

没有瑕疵的俊脸上,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直白而诚实地道:“就当我没听清, 再禀告一遍。”

庆峰:“……”

虽然不知?道陆道莲在何处, 但凭着直觉,循着光亮的地方?, 宝嫣还是找到?了他们议事用的房间。

她脚步轻轻,已经?足够小心了。

但对屋内的人来说, 就像在耳朵里塞了一团棉花, 动作虽轻, 可是不容忽略。

陆道莲从庆峰的话声?中,分神?辨认出屋外人所?处的方?向, 眼神?一个示意,就令下属机敏地闭上嘴。

庆峰回头, 目光如电,下一刻朝门口走来。

宝嫣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只是她走到?这里,刚好?就听见一道浑厚的嗓音问询陆道莲“师叔打算什么时候将身世昭告天?下”。

她愣了下,想现?在的晏家都奉晏子渊为家主,怕是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少郎君。

陆道莲被送去寺里出家这么多?年,一直被当做无父无母地养着,如今他有争夺势力的野心,想恢复自己晏家少郎君的身份也?无可厚非。

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宝嫣恰巧听到?,便不由自主地将头轻轻贴了上去。

不想下一刻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宝嫣差点没站稳,往前扑倒,还好?扶紧了门框,却也?惹得屋内人戏谑不已和冷笑。

冷笑的是庆峰,冲她嗡声?哼气,头也?不回地和里头的人说:“师叔,有贼。”

“何方?小贼。”这对师侄对偷听的她开?起玩笑。

庆峰:“是苏氏,晏氏子的新妇。”

“原来是她。”

陆道莲惊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宝嫣听不得他们一唱一和,欺负人。

她面?露羞臊,朝里道:“夫君,是我,不是贼。”她越过魁梧的下属,走了几步,陆道莲也?从桌案前起身,从屏风后出现?。

作为旁观者,庆峰是最为直观的那个。

他亲眼见到?他师叔一露面?,苏氏女就和花蝴蝶般扑了上去,把他师叔当成了什么花蜜。

这个颇有心机的女娘,偏他师叔还纵容她前来打扰他们议事。

“你怎么来了。”

陆道莲不过随意一问。

宝嫣便含羞娇嗲地悄声?道:“想,想夫君了。”

庆峰当真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妇人,他师叔和她不曾明媒正娶,她就“夫君夫君”喊得欢。

现?下还这般作态,他恨不得将人从师叔怀里一把扯开?。

如此矫揉的女娘,师叔竟也?受得?

察觉到?庆峰想要拔刀的冲动,陆道莲视线率先投向他,警示地眯了一眼。

他当然比下属跟清楚宝嫣为什么会来,原本只是当她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真的熬了大?半夜不敢独自入睡。

实在等不及了,才跑来这里找他。

宝嫣:“夫君,该歇息了,天?这么晚了,回去吧。”

庆峰被警告后,敌意虽没那么重了,却还是不满地道:“师叔,要事还没议完呢。”

宝嫣冷不丁被抢白,小脸露出一丝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扰他们的无辜和慌张。

要事自然是重要的,她现?下就和不让君王处理政事的祸水一样,闯了祸,不仅尴尬,还不知?道怎么办。

陆道莲:“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说吧。”

他一发话,庆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宝嫣也?惊讶地朝气定神?闲样的陆道莲望过去,她收获了一道不以为奇的深邃视线。

明明没说什么,宝嫣却能感受得到?,他是为了自己才放弃谈事的,这样就显得好?像她在他那里多?重要。

宝嫣自然不甘示弱,她把头轻轻朝陆道莲的怀里靠过去,在被庆峰视为眼中钉,也?依旧柔媚地冲看不透的陆道莲倾诉:“妾身想过靠自个儿入睡的。”

“可是试过了,不顶用,没有夫君,心里如何都不安稳。”

宝嫣悄悄拽住他的袖子,和他手牵手:“怎生好?呀,如今,是越来越离不开?夫君了。”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黏人。

尤其黏着陆道莲,像失孤似的,没有别的只有陆道莲给?她依靠。

在庆峰冷眼怒瞪,已经?不会再当面?阻止中,宝嫣被陆道莲亲自送回了卧房。

她外衫一褪,搭在架子上,准备就寝。

玲珑-曲-线藏在轻透的衣物中,灯火照耀下,若隐若现?。

对上背后直勾勾观察她的眼睛,宝嫣微微勾下细白的脖颈,眼底地面?出现?一双凑近的鞋履。

她没来得及呼应,就被抱起丢到?了榻间。

高大?的人影覆盖上来时,宝嫣极尽温顺地闭上双目,还把唇主动迎了上去。

然而想象中温热的触碰没有,反而被唤了一声?“小马蚤妇”,她睫毛羞耻地眨了眨。

没想到?陆道莲会突然这么叫她。

那低沉悦耳的声?线近乎温柔地在她头上响起:“你何以是睡不着,我看你是发马蚤了才去寻我。”

宝嫣慌张解释:“不是的,真的只是想念夫君了……”

“想念我?念我什么?”

陆道莲玩味打断她,半真半假地恐吓道:“话上说着念我,心底呢,我还什么都没做,你便把嘴凑过来,还说你不是氵??妇?是想挨我打了才肯承认?”

宝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他先动手的,他看她的眼神?明晃晃地表示,他想要她。

怎么一到?榻上,就变成她是好?色的那个了。

“想不想夫君帮你吃。”

他顿了顿,最后那个字是单独吐露的,不是很重,略轻。

很斯文?,又无礼。

宝嫣一脸酡红地朝陆道莲望去,他是怎么顶着这张白玉无瑕的俊脸,说出这种话的。

两人交织的眼神?,稠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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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罐子里的蜜一样,分不开?了。

他倏地拍了拍宝嫣,径自往锦被躺下。

单手撑着后颈,指着挺鼻薄唇,勾了勾修长有力的手指,抬首示意。

“坐上来。”

在那双紧盯着她不放,倨傲凌厉的黑眸注视下,宝嫣像被迷了魂般,期艾的慢吞吞地朝陆道莲的身影挪动。

夜雨声?乱,窗外哗哗。

宝嫣像被泡进一池热水中,眼神?失焦,脑子里开?出一片银灿的白花。

她仿佛,魂都丢了。

三魂七魄都要被那张嘴摄走了。

她在控制不住啜泣颤抖中,被陆道莲极尽安抚,才渐渐恢复过来,两眼通红垂泪痴痴看着他。

陆道莲扶着她问:“感觉如何。”

宝嫣抽噎着不说话。

他不放弃地道:“痛快吗?”

宝嫣面?红得如同抹了胭脂,眼里泫然欲泣,摇头,又点头,有一丝丝迷茫,像是不知?道到?底痛快还是不痛快。

她只是到?她在陆道莲那,滋味就跟上到?云霄一般失控,有时又如山涧湍湍溪流,流入江河。

陆道莲回味地尝了下嘴里的滋味,眸光深邃,透过她不好?意思?与?他对视的神?情分辨,她应当是快乐的。

只是感觉来得太快,太冲她接受不及,才害怕到?哭。

哭也?是梨花带雨,好?看得使人怜惜。

陆道莲给?了宝嫣足够多?的缓冲的时间,等她从余音匀中恢复些才开?始犒赏自己。

一夜荒唐眠。

宝嫣醒来,四肢如被巨石碾了个遍。

她到?现?在才明白,在这种事情上,女娘和体力强健的郎子是没法比的。

她招惹这一次,可不能再招惹第二次。

只是她不爱长记性,总是事后才告诫自己,下回万不可再不受控制地放肆撩拨了。

不然吃苦的只有她自己。

宝嫣睡到?日上三竿,竟也?无人管她,当她再次睁眼时,陆道莲似是忙完了他的事。

见她没醒,在她身旁不远处盘腿打坐。

他这时候倒有些圣僧的模样了,只是和往常不同,他束发了,像带发修行的佛门弟子。

不睁眼,闭着目,很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样子。

然而即便这样,宝嫣也?无法将他和晏子渊弄混淆。

明明是很相似的眉眼,可是就是能叫人一眼看出,陆道莲是陆道莲,这人的邪性大?过神?性。

但只要他想,伪装得好?,神?性又会压过邪性,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想跪下寻求他的庇佑。

“你盯着我做什么。”

宝嫣偷看被发现?了,面?对陆道莲直白地问话,她只羞怯了一瞬,便直言不讳道:“自然是想多?看看夫君,这也?不行?”

她这话说得像在调忄青,陆道莲掀开?眼帘,也?回敬回去:“昨夜看得还不够吗,还是你想白日里接着继续。”

宝嫣偏头,瑟缩地躲避他乌黑发亮的眼珠,“不,不行。”

她折腾不起了,哪里像他如同野兽,体力恐怖如斯。

她现?下躺在榻上,觉得动一动都费力。

他却无事人一般,不仅衣着整洁得体,连气色都是英气清朗,阳气十足的。

悠悠地问她:“你今日,还有什么想去逛的地方?吗?”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展现?出不常有的大?度体贴。

宝嫣昨夜表现?得好?,极乖顺听话,陆道莲决定尽可能地满足她各种心愿。

待她心愿一了,说不定就不会对情情爱爱那么固执了。

不想宝嫣嗔怨他一眼,娇声?喃喃道:“我这副身子,哪还能到?外头奔波,还不如就在家里歇着。”

陆道莲没说话,冷淡的表情仿佛愣了下。

她说的是“家里”。

她把这当做家了。

宝嫣枕着手臂,侧卧着看着陆道莲,柔柔说:“我今日哪里都不去,若是休息得不好?,明日也?不出门。只能劳烦夫君,直到?我能下榻为止,都陪伴在我身边。”

陆道莲轻挑眉梢,好?似他会腻一样,“日日夜夜相见,你不嫌烦吗。”

宝嫣呆了瞬,不可置信地问:“夫君是嫌我烦吗?”

她神?色虚弱,好?似一碰就会碎。

陆道莲本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宝嫣反应这样大?,她好?像受不了一点这种玩笑的话。

想起庭院里凤凰木上的红绸。

忘了她是个爱较真格的,陆道莲眼里的戏谑一收,原本想说的玩笑话也?憋回了喉咙里。

再开?口时,面?色微冷,却无法忽略其口吻上,如同寻常郎子哄自家妇人的味道,“只是说笑。怎么,你听不出来吗,还当真?”

“原来是这样。”宝嫣放心下来,紧跟着认真地盯着陆道莲,道:“可是夫君说的,我都记在心坎里,不敢忘。”

什么都记。

他岂不是今后说什么话,都得考虑考虑她的心情。

掂量该不该说了?

“师叔和那新妇厮混多?日,练功修行的时间都荒废了。”

宝嫣不出门,陆道莲便只有在小宅里陪她。

宝嫣人虽小,事却不少。

她身边从来都是婢女伺候,哪怕知?道这些世家女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不曾想,还是和他们这些在寺里长大?的,有着万分不同的区别。

陆道莲自小活得也?算矜贵,他虽然不到?世家贵子那样的地步,但是教养他的人,除了练功,从未叫他做过一次杂活。

他身边不是仆人伺候,尽是些年纪大?他许多?的僧人照应他。

他的吃食与?人总是与?人不同。

旁人受戒不能吃肉,陆道莲从不忌口,饭食也?总会送到?他的禅房,而不是与?其他寺僧坐在大?堂一起用。

他的衣裳是镶了银丝的,内里有绣纹,对外都是说是宫廷里的贵人赏的,一年四季,季季有新。

春秋冬夏,三衣袈裟,往上数有二十多?套可换。

他还识字读书,用纸用墨和宫廷里的公子没有不同,诸多?不平凡,除了少数其他人皆不知?晓。

这样的待遇,足以称得上锦衣玉食,可是要如宝嫣一样,连用在头发上的香膏都要用指定的配料,香味还要和前次的相同。

头饰不仅要分春夏秋冬,和衣裳一样搭配在一块,还要分次数戴,例如第一次戴过的第二日就不能再戴了,拿这种惊喜的活法来说。

这姓苏的新妇,当真很难伺候,不是他们这帮寺里出来的粗莽汉子能够应付的。

偏偏他师叔仿佛被新妇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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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不加以阻止,还乐在其中,他们难道不知?道现?下不是在晏家,而是在一处新宅子。

得由奢入俭,将就着来。

“我想看南地的话本。”她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去城内四处搜罗,如果寻不到?,就要去找行商的队伍,加价请那些游走在各地的商客把话本带回来。

今日刚从商人手上拿到?货物的庆峰黑着脸,将宝嫣想要的东西一一送来。

趁她翻看间,庆峰又冲陆道莲重新抱怨了一遍,“师叔荒废了修行就算了,可别忘了办正事。”

早些叫这新妇怀上身孕。

千万别以为,躲在这小小宅院,就真以为二人是对真正的夫妻了。

宝嫣知?道以陆道莲为首,他和他的下属都是善武的。

平日除了打坐念经?,他们经?常还会打一套拳法,宝嫣只见过一回陆道莲施展武功。

她看不懂,隔着窗却能感觉到?浓厚的杀气。

不过,他练不练功都是他自己的事,总不能赖她,是她不让他练的吧。

这武僧每回看她,都如在看祸国妖妃。

说就说,还要当着她面?提。

宝嫣不言不语,却自动背过身,仿佛任由旁人针对,她都与?世无争,默默忍受的情状。

见此,一直没有发话的陆道莲扫了话多?的庆峰一眼,“谁说我荒废了?”

宝嫣竖起耳朵偷听。

早就将目光收回瞄准在她身上的陆道莲,发现?后,有些兴味地弯了弯嘴角:“我只是白日不练,夜里可不曾荒废过一次,十分努力地在修行,有没有偷懒,苏氏女最清楚对不对?”

那是当然。

宝嫣立马红脸。

白日他斯文?正经?,仿佛都是她在撩拨他。

夜里她就像庄户人家里,被犁的地。这头,这头野牛不耕到?让她哭着求饶的地步,不会甘休。

在小宅中待了数十日,就在宝嫣几乎乐不思?蜀之时。

一封信悄悄传到?了她的手上。

盖了章,有晏子渊的亲笔在上面?。

信虽不是陆道莲的人送来的,但还是在宝嫣拿到?的那一刻起,就被陆道莲知?晓了。

那天?宝嫣显得格外心神?不宁,还遮遮掩掩。

陆道莲故意没问,当不知?情,在信不小心从宝嫣的袖子里掉落在地时,特意走开?,给?她捡拾的机会。

等他倒好?一杯茶水,给?惊魂未定的宝嫣,淡淡地问她怎么了,陆道莲还微微笑了下。

宝嫣仿佛遇着不好?说的难事,秀眉有难言之隐般地蹙起,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没,没什么。”

“夫君,我,我想去看看花。”

花?这个时节哪里还有值得欣赏的花,院子里只有那颗凤凰木。

然而陆道莲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阻止,就看着宝嫣偷偷将信塞到?袖子里。

然后欲盖弥彰地从他跟前若无其事地走过。

不知?道陆道莲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的宝嫣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陆道莲看见她胡乱地在衣袖中掏了好?几回,才拿到?那封晏子渊给?她的传信,似抗拒又似犹豫,数次纠结后。

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那张快被她挼皱的纸团。

要不是最近过得够快活,宝嫣都要忘了自己少主母的身份了。

说到?底她是晏家妇,逍遥得了一时逍遥不了一世。

信笺上晏子渊不只事传递了让她早些收心,回晏家的意思?,还警告她,若是一错再错下去。

他将不再给?宝嫣改邪归正的机会,会写书信给?她阿母。

送去南地,更?送去上京她阿耶那里,让他们知?道,他们生的好?女娘,竟然是那样不知?廉耻,勾引丈夫以外的郎子。

还想与?人私奔。

她若一意孤行,那就好?生掂量掂量,她舍不舍得让自己家里为她担心。

宝嫣红润的小脸,从打开?信,到?看完手指微微颤抖,脸色由红变白变青,慢慢蹲下纤细的腰身。

信笺也?从她手中,轻飘飘地被风吹到?陆道莲的脚边。

如同不知?道他就在后面?,宝嫣抱头泣啼,像一只即将被迫分离,哀伤痛苦的比翼鸟。

在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时。

宝嫣白皙明艳的脸上,露出故作坚强的强颜欢笑:“夫君,我,我要离开?你,回去了。”

她避开?陆道莲的目光,看向院子中央的位置。

“这棵树,不知?道能不能替我挖了,栽到?晏府去。”

陆道莲知?道她喜欢庭院里这棵代表她家乡的凤凰木。

南地遍地有,北地却极少见。

当然。

说她喜欢看树,不如说她更?喜欢看一片翠绿中,飘荡的一抹红。

她经?常会在正堂门口,她会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门槛前,靠着看,捧着脸看,吃着点心看。

因为她,他心中总是会想起树上的红绸代表什么。

她还不晓得,他已经?偷看了她许的愿望。

而这份心意,总是在不经?意间,在他瞥见那棵树时,一点一点烙印在脑海里,加深记忆。

告诉他,苏氏女对他的真心,天?地可鉴。

从此以后,他只要看到?相同的树,相同的红绸,就会想到?有这么个人,欢喜他至深。

可是这会,宝嫣似乎连回应等不及了。

鬼使神?差的,那一刻陆道莲抓紧了她的手腕道:“留下来。”

庆峰面?色极差地望着刚把宝嫣送回房里的陆道莲,“师叔为何这么做?留下新妇,岂不是在向晏子渊宣战。”

二人站在房门外。

陆道莲侧对着室内,目光微微倾斜,就能看到?里头的人在做什么。

宝嫣哭过一场,正对着镜子重新描妆。

陆道莲皱眉打量着那道背对自己的窈窕身影,他也?觉得方?才的自己很不对劲。

就好?像被人下了个套,魅住了一样。

一切虽然有迹可循,可是,到?底没人逼他。

是他自己刚刚开?的口。

面?对下属的不满,陆道莲只能尽量不在意地道:“我说留下,并未说留多?久,告诉晏子渊,过几日我再将她送回去就是了。”

第52章

“晏子渊怪我不?守妇道, 催促我归家,他已经对我动怒了。我再留在这,会?不?会?让他对陆郎你也不?满?”

“我担心, 会?把他的怒火牵连到陆郎你身上。”

宝嫣是个知心人, 她在被陆道莲留下后,并没有表露出太多兴高采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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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 她的反应出乎了陆道莲的预料。

她虽然看似惊喜,实际上, 她似乎更忧愁了?, 总是怕这怕那, 尤其怕给他添麻烦。

难道晏子渊倏然打过来, 他会?没有一丝能耐护住她么。

那种隐隐被下套的感觉,在看到宝嫣惴惴不?安, 摇尾乞怜小心谨慎的样子后,不?快的滋味被淡化了?。

陆道莲:“他能怎么样?”

他说得云淡风轻,对晏子渊的轻视已经从言语间毫不?掩饰地体?现出?来。

“他若是有本事?, 怎会?不?亲自找我来说。”

陆道莲面无表情睨着宝嫣, 隐隐有一丝责怪她偷偷收到晏子渊的信,隐瞒不?说的意思?, “他还不?是只敢背地里威胁你?”

宝嫣瘪起小嘴,不?言不?语, 默认了?。

因为?她是柔弱的女娘, 能文不?能武, 天生就比儿郎体?力要差,是柔软如蒲草的类型。

如何?跟他们这些身强体?壮的郎君比?

宝嫣憋了?许久, 才讷讷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我, 害陆郎受委屈。他,他好歹是晏家郎主,权势大,你如今在晏家,也是寄离人下吧?还是不?要将他彻底得罪了?。”

她在为?他考虑,忧心忡忡。

怕是还以为?,他不?受晏家人待见,出?生就被送往寺里,如今没个正经身份,得罪了?晏子渊,无法自保。

不?过思?虑一瞬,就当是为?了?让苏氏女安心。

陆道莲看着于吃愣中,还没反应过来的宝嫣,告诉了?她一个真相,道:“真正寄离人下的不?是我,是晏子渊。”

“你不?用怕我会?被他找麻烦,晏家的人……总之还没那个胆量敢动我分毫。”

他们巴不?得他们兄弟二人受尽晏家恩惠,如此一来,就能获得一份从龙之功。

可惜,晏子渊已经掉进世家泥潭,享尽各种好处,洗不?清了?。

今后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可他不?是。

他身后依靠的就是正统,没有任何?世家的影子,只有他们妄想讨好他的份,哪有敢来寻麻烦的。

不?管宝嫣能不?能听懂这份话的含义。

陆道莲冷着脸说:“别?再哭哭啼啼了?,我难道还护不?了?你。”

眼皮红成这样,再过一会?就得肿了?。

被陆道莲轻碰了?下眼尾的宝嫣,虽然看着还是疑惑不?解,还是憋住担忧的情绪,对陆道莲讪讪道:“夫君不?喜欢我提这些,那我就不?提了?。”

她还是喊他夫君更顺耳中听。

只是下一刻。

“寺里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宝嫣黑白分明的眼珠柔柔地望着陆道莲,整个语调,不?像是在打听他的过往,反而像是在慰问:“夫君,有在寺里吃过苦吗?”

宝嫣面露怜惜地道:“好想听夫君说说从前,夫君好像从未提过……自从我阿翁带着全族,举家南迁,回归祖地后,从此富贵滔天,繁华无比的上京就只存在于梦里,其富饶程度不?是江南金麟所能比的。”

“所以,我好好奇,上京究竟是什么样的,夫君在上京,过得好吗?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能说与我听?”

陆道莲不?偏不?倚地回望过来。

他听到这样的要求还有几分惊讶,以为?宝嫣这样的还会?再哭几下。

没想到她话题转得那么快。

自然且利落,他竟半分不?觉反感。还能听出?她话音里的温柔和怜惜,这当真是很奇妙的一个体?验。

让一个弱者怜惜强者,哪怕陆道莲没有觉得自己可怜,依旧不?可避免地被触动了?下。

“上京就是你想的那样,富贵迷人眼,宛若镜花水月。但凡你所能想到的,上京无奇不?有。”

陆道莲:“但是我的过往,不?过就是听训、诵经、受戒,枯燥而乏味,日日年年,皆是如此。比不?得你们王孙贵女,丰富多彩。这样你也想听?”

宝嫣已经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为?了?听故事?,不?仅频频点头,还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挽住了?陆道莲手臂,黏着他,轻晃撒娇,“夫君快说,凡与夫君有关的,我都想知道。”

陆道莲冷静自持地顺势问:“你想听什么。”

宝嫣:“女僧人,寺里可有女娘出?家为?僧?夫君,昭玄寺大不?大?是不?是每逢佳节,去寺里礼佛的就有许多达官显贵?他们可给夫君赏钱?夫君……”

这是陆道莲第?一次感受到宝嫣的善谈,这一刻她和京中那些呱噪的女娘似乎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他竟认真听完了?她一整段、连篇的废话和疑问。

在那双乌黑温柔有神的眼神里,陆道莲对着充满期待的宝嫣道:“出?家的女娘,那叫女尼,不?在一个地方?。”

“昭玄寺,占据整座山,圣人亲赐‘护国寺’的名号。你难道未曾听说?各方?来朝,香火自然是鼎盛的。”

“赏钱……”

陆道莲面带矜傲:“几吊铜钱,何?敢不?敢拿到我跟前丢人现眼,你说的那些达官显贵,想要问神礼佛,带来的都是金子做的珠子或是金叶子,多则十车,少则一车。”

“金银财宝不?够的,还会?拿珍藏的文物名画换取礼佛的机会?,有的甚至……”他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从前,笑?容渐渐变冷,“与其说是礼佛,不?如说是拿这些换取面见天颜的机会?,亦或是想我替他们说些好话。”

昭玄寺的牌匾是圣人亲提。

名号是圣人所封,看似是备受喜爱的礼佛重地,实际上不?管贫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是在对高高在上的天子趋之若鹜。

听他的话,似乎在昭玄寺地位不?凡,更是有机会?接触到上京威望最高的势力。

能面见天颜,还能替人牵桥搭线,可见陆道莲本人的得宠程度也不?差。

可他又怎会?流落到清河呢?上京那般好,他为?什么不?继续留在京中,反而来到北地。

是因为?晏家不?肯认他,所以他想日积月累,等有机会?,再恢复晏家大郎君的身份?

他和晏子渊之间的交易,莫非也是因为?这个。

等晏子渊坐稳家主之位,好替他解决身世问题,而他则帮助晏子渊,破戒留给他一个子嗣。

这兄弟二人互帮互助,看似不?合,实际上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真是感动天地。

宝嫣出?神被发?现一点也不?慌,在陆道莲视野中缓缓露出?欣慰又崇拜的微笑?:“听夫君说的,好生厉害,可惜不?曾亲眼所见,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陆道莲不?是听不?出?新妇对他的吹捧赞叹,无疑郎子都有劣根性,他说的话并无半分作假。

她会?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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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都是应当的,但她语气中不?经意流露的淡淡的遗憾,让陆道莲心念一动,眉也不?皱地道:“你想去上京,日后有的是机会?。”

“我只是因夫君的关系,才对上京万分好奇。就算去不?了?,如今就这么听夫君说道说道,也算过足耳瘾,没什么遗憾了?。”

陆道莲方?才也是随口一说。

晏家有意扶持晏子渊,妄想参与天下势力之争,晏子渊亦有这样的野心。

杀回上京是迟早的事?。

但是宝嫣不?知他和她夫婿的身世,以为?这辈子都只会?屈居在一块封地上过活。

相夫教?子,平稳一生,大概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追求了?。

见宝嫣被瞒在鼓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陆道莲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她更多的真相。

若是有那么一天,终于等来去往上京的机会?,苏氏女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她嫁的不?仅仅是一个世家子。

他也并非就是普普通通一介修行的僧人。

“夫人呢。”

在将宝嫣留下的第?三天,独自修行打坐了?数个时辰的陆道莲从房中出?来。

身旁不?见娇娇俏俏的身影,耳边更不?曾听柔媚嗲嗲的嗓音。

如同缺了?些什么,陆道莲神情平淡地招来下属,打听宝嫣的去向,“她在何?处。”

庆峰初始听见“夫人”这一称呼,嘴里的草根都忘了?嚼了?。

他想莫不?是师叔假戏真做,当了?真,才这么唤那个新妇的。

冷不?丁,“我在问你话,傻了?吗。”陆道莲的声音又在冷冷地响起。

发?愣中的庆峰终于回过神,道:“夫……苏氏女,她,她出?门去了?。”

这当真稀奇。

平日黏他黏得要死的新妇,恨不?得对他寸步不?离,如今居然趁他在房中打坐,借机出?去了?。

“她做什么去的。”她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也不?等他,就一个人走了??

什么事?,叫她这般迫不?及待。

很难见到师叔会?是这样一副姿态,俊脸冷冰冰,看着没有一丝紧张之意,可是话里行间,都在追问苏氏女的消息。

庆峰丢了?草根,清了?清喉咙,道:“师叔是不?是和新妇说过,我们曾在寺里修行,日子过得清贫的事??”

那是假的。

苏氏女似是对京中充满幻想,觉得佛法高深之地,定然是烟雾缭绕,规矩森严的。

陆道莲为?了?不?让她幻想破灭,就将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的日子隐去了?。

对她说,他和寺里其他僧人一样,天黑就寝,钟响便?起床做功课,每日不?是诵经就是练功。

勤勤苦苦,没有一日歇息。

“山中饮的是山泉水,食的是素斋野菜,偶有野果充饥……”

庆峰掐着嗓子,学着新妇的声音,重述给陆道莲听,“一夜夫妻百日恩,以前纵有诸多嫌隙,如今看在我恋慕夫君的份上,都不?计较了?。夫君以前过的清贫,饮食不?佳,妾身心疼不?已,想为?夫君做一顿南地的美食,犒劳夫君。”

大汉备受压力,在冷厉淡漠的视线中,咳了?咳。

终于正常的话道:“师叔,那苏氏女,她出?门去给师叔准备美食去了?,想必过会?就会?回来。”

禀告完宝嫣的去向,庆峰准备撤了?。

不?想他师叔执意地问:“她在何?处,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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