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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靴搔痒般的拨撩,令程玉璋感觉到热,大概是房内的炭火旺盛,他一时也分辨不出江春月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真的还爱自己吗?
第74章
◎趁他病要他命◎
程玉璋深吸一口气, 忍住了没动,向后靠着,面上云淡风轻:“我确实很生气。”
又装。
江春月向后偷偷睨他一眼, 转了个身,趴在他身上, 将脸埋在他脖子里, 他虽看着细皮嫩肉,到底也是个男人, 脖子处的肌肤比她粗糙,她挨着他摩挲, 只觉得起了颗粒感般的酥麻。
“别生气了好不好, 夫君。”她抬头,从他的下巴处看他, 两只水灵灵的杏眼含娇含俏, 小脸晶莹, 被房间的炭火烤的微红, 丰满小巧的嘴儿微张, 语调柔媚, 百转千回,浑身散发着“求原谅”的乖巧妩媚, 勾的程玉璋嗓子发干。
他单手抓住椅子扶手, 指尖已经按的发白, 全身都在奋力抵抗。
江春月扫到他笑不达眼底的笑意,微眯了下美眸, 她自打来了程府, 在小书房也日日读书, 《三十六计》被她背的滚瓜烂熟, 她发现什么驭夫术都比不得老祖宗的智慧。
既然他不透情绪,正适合行“欲擒故纵”之策。
江春月收了笑意,坐直了身子,甩开他搂腰的手,非常不避讳的在他面前理了理松垮的褙子,拂了拂雪白缎面的百褶裙,从他身上从容不迫的爬下来。
程玉璋顷刻坐直身子,收回虚虚揽出去的手:“怎么了?”
江春月两眼定定,脸上带着倔强:“既然夫君不肯原谅,那我便收拾收拾回竹溪去吧。”
她本来只想后退一步,离他远点,没料到他直接起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握的她的手腕都有些疼了,她下意识挣扎,程玉璋直接将她整个抱住,还不够似的,俯下身子,将她抱离地面,往书房屏风后疾步走去。
这过程实在太快,江春月感觉自己前一瞬还在书案边,下一瞬人就躺在柔软的被衾上,随即被他撑身桎梏,觑见他脸色沉沉。
程玉璋玲珑心思,这会自然明白她使计策,可偏偏自己会中招。心里不由得苦闷,就不能多哄他一会,需得维持未重生的形象,又不好拆穿。
“那些事情,自然翻篇了。”程玉璋咬着牙说。
江春月心中舒服了,脸上仍写着不满:“夫君是翻篇了吗,可是我却翻不了了。”
她将脸扭向一边,不去看他,趁他病要他命,顺便解决解决威胁。
要命!
程玉璋觉得现在的江春月像一条滑溜的鱼,根本抓不住。
“怎么了?”
江春月侧脸,睫毛浓密卷翘扑闪,小脸微鼓:“我当初不肯与夫君回来,就是怕夫君一朝鲤鱼跃龙门,就看不上我这明日黄花了。夫君只是一生气,不用你说,外面的花啊草啊什么的,就往夫君身上扑。”
程玉璋凝眉,苦笑道:“可不许随便给我安罪名,我什么时候在外拈花惹草了。”哪里有时间,况且他若真如此,太子第一个戳他脊梁骨。
“哼。”江春月轻哼,“上次与我在外听戏,遇到张阁老家的嫡次女,她一个小姑娘家家,非要跟我争着打赏戏子,敌意十足,定然是你在外面惹的情债。”
程玉璋目露惊讶,伸手做发誓状:“卿卿误我,我何时见过这张府的嫡次女,天地良心,为夫不曾见过。”
“那你又让林州在外面找什么样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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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性佳的女子,你是想将我换了,还是要纳妾。”
程玉璋哭笑不得,原来如此,“这事赖我。”
江春月瞪大眼睛,眼里都要喷火了。
“赖我没有说清楚。”
好个大喘气,江春月气鼓鼓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林州虽忠心耿耿,却喜欢擅作主张,我是让他寻这样的女子,只不过是怕你无聊,我又政务繁忙,不能日日陪你,是想你身边有个能说说真心话的闺友。”
竟然是这样……江春月这罪问不下去了,心里的膈应也解开,倒是舒坦不少。
江春月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她有时候觉得他还会重蹈覆辙,成为那铁面阎罗的般的骇人模样,有时候又觉得他比前世细心体贴,矛盾不已。
她也不整日纠结,走一步算一步是她的目前的准则。
误会解开,两人之间仿佛升了温,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就着这个姿势,吻在一起,难分难舍。
丈夫英俊雄壮,宽肩窄臀,妻子娇美可人,粉面玉颈。
程玉璋艰难的与她分离,低眸命令,声色喑哑:“帮我脱衣罢。”
江春月素手纤纤,满目羞红之色,可手被他按在了他的腰带上,她做出最后的挣扎:“夫君,这里是外书房,现在还是白日……”
程玉璋已紧绷欲裂,俯身亲她:“我等不及了,卿卿太也销魂。”
江春月脸上大红,心脏狂跳,欲拒还羞之时,忽听外面脚步声,还有廖游的声音,立即埋头在他胸膛前,咬紧了牙关,不敢出声。
“少爷,安阳侯府二公子来访。”
程玉璋胸膛起伏,笑骂一声荤话,听得江春月伸手掐了他的腰一把。
“告诉他,今日我见色忘友,让他改日再来。”
程玉璋沉声说出去,江春月人都傻了,这……这也太……
“无耻!”
外面的廖游只觉得少爷声音不对,本想再听听,忽听一声微弱的女音,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脸色涨红,才想起:刚才少奶奶进去了。
他忙去回了安阳侯府的二少爷,本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听闻只大笑几声,还夸少爷是性情中人,只说改日再来,人就走了。
廖游抹了把头上的汗,差点扰了少爷好事,他远远的在外书房外候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林州刚回来时,本想进去,却被廖游拦住。
“你敢拦我?”林州作为程玉璋的侍卫总领自然比廖游身份高。
廖游赔笑道:“林侍卫,是少爷现在不方便。”
“我见他自然就知道方不方便了。”林州不管不顾,廖游年纪小又非练武之人,挡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由他去了。
林州闯入外书房时,就听到女子微弱压抑的声音,他久经江湖,自然能听得出这是女子情动时的声音。
他一时也愣住了。
程玉璋在他一进来时,就立马取了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声音含怒:“滚出去!”
林州迅速转过身,书房屏风是纱绢做的,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
“在院子跪着。”程玉璋又满是怒火的加了一句。
林州已走到房外,可练武之人耳力不错,他听的到少爷的命令,泄了气一般的在院子罚跪,看了眼廖游,瞪他一眼:“谁?”
廖游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是少奶奶。”
林州气郁,他还以为少爷清醒了,原来还是被那女人牵着鼻子走,白日宣淫!
经林州这一闯入,江春月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这让下人怎么看她,太不像话,情·潮退却,不许程玉璋碰了。
程玉璋箭在弦上,这里又是外面,只好哄着她自行解决,闷了一肚子火。
整理衣裳后,他开了书房的小窗,独自出去,脸色铁青,看着林州。
“是廖游没拦你?”
林州老实回答:“拦了。”
“是你将我让你选些心地善良姑娘的事透露出去的?”
林州立马看向廖游,眼神带着愤怒。
“我大抵是管不了你了,你去领三十板子,最近正好有个广平的任务,你且去吧,没有我召回,不得回来。”
程玉璋不给他留有讲情的余地,回了书房。
林州满脸惶恐,看看程玉璋的背影,又看看旁边的廖游,许久才认清了一个事实。
少爷对少奶奶的忠心不二,其重要性比他想象的要高太多,他再不可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出去时,他还碰到了林四,林四被指派给江春月做侍卫。
林州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少爷真的是非少奶奶不可?”
林四抱着剑,斜睨他一眼,刚才院子那些他都收入眼中,只觉得大哥是在作死:“你才知道……林大哥,你没发现我现在对少奶奶相当敬重,有时候少奶奶让我隐瞒的,我都不会告诉少爷……”
合着所有人知道就他不知道,林州痛心不已、痛心疾首,却也没法回头了。
广平那里除了程府破败的老宅,鸟不拉屎的地方,少爷这是要流放他!
程玉璋再回去时,江春月已经睡着了,两人许久未行房,这次是久了些,程玉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面带笑意,将炭盆都搬到床脚,回到书案继续给二皇子朱佑举写信。
皎皎说张府嫡三小姐,是现任次辅张烨的小女吧。
前世次辅张烨是他的老师,对他多有提拔照顾,皎皎病故后,他似也提过让他的小女儿嫁她做续弦。
皎皎对此人如此敏感,莫非前世这嫡二小姐曾找过皎皎的不痛快?
既然如此,太子妃的人选,多一个张纤凝也不是不行,顶多给老师添麻烦了。
他叫来赵召,升他为侍卫副总领,小声问了柳轻的事。
赵召回说:“少爷神算,果真半路被劫,属下跟踪一段,还遇上了程府三爷的人,似也在追查他,我引开他们之后,那戏子便被人贩子带走,之后,属下亲眼看到他被送到东……”
程玉璋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赵召立刻不再言语。
程玉璋对他摆摆手,赵召就隐退下去。
三夫人戚氏,是得想个办法除之,但三叔是个障碍……
身后的屏风内,传出女子微弱的嘤咛。
程玉璋换上一副笑颜,绕了过去,看到睡的小脸通红的妻子,温声道:“可是睡饱了,再睡下去,晚上可睡不着了。”
江春月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的醒了。
程玉璋也不再做事,喊了早就备好的软轿,与她一同回熙园。
江春月窝在他怀里,懒洋洋的,“你何时升了翰林侍读,好快。”
“得皇上恩荣。”程玉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的下巴,享受她细腻软滑的肌理。
他又道:“张府嫡次女的事皎皎不必担忧,她很快就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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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子良娣。”
江春月顿时一惊,张纤凝怎么会嫁给太子!太子要成亲了!好像比前世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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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初雪◎
而且, 张纤凝前世到她死还没嫁人呢,这世跟太子牵扯上了?
江春月抬眸而望,恰恰望进他清寒似雪的眸里, 让她禁不住心里泛冷,只片刻, 程玉璋察觉到她在看自己, 眼里堆了笑,看着她, 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张纤凝会嫁给太子的,你不是说没有见过她?”江春月狐疑。
程玉璋唇角勾了勾:“皎皎莫非醋了?我确实没见过, 但作为侍读, 能看到许多臣子的上疏,不少人举荐她。”
“她身份尊贵, 怎么会为太子良娣?”
“万两赏戏子的事, 她也只能如此, 天子脚下, 有的是比阁老之女尊贵的。”
江春月觉得很有道理, 她戳戳他的胸口, 目光含着殷切的希望:“那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一品诰命夫人吗, 程大人?”
“会的, 我若登权力顶峰, 必是与你携手同行。”
江春月深感自己调教的不错,现在情话已经一套一套的了。
“那你用不着给我找什么闺友, 我有手帕交的, 女人的事, 你少掺和, 我都怀疑你是借故在外拈花惹草。”
程玉璋掐着她的腰将她往身上提了提,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江春月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发出的震颤空鸣:“是,我的小夫人,不找了,你若有什么话,一定别憋在心里,告诉我。”
江春月甜甜一笑,有奖有罚,她抬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程玉璋眼神顿时幽深,在她离开之时立即追了上去,托住她的背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程玉璋咬着她的耳珠,气息不稳道:“你上次答应我要给我看新的样式,可不能食言。”
江春月:“……”
天呢,他脑袋里成天想的什么……
晚上,京城落下初雪,簌簌轻盈的雪花落到地上很快融化,后来便慢慢积攒下来,堆成雪白的棉被。
冰冷与熙园主屋无关,被程玉璋改造过的温泉净室,热气腾腾,水花四溅,阴阳混沌,人间暖春……
雪越来越大,连宫里的红墙黄瓦都覆上一层厚雪。
皇宫外围的一处小院,分属宦官的据点东安门。
阴森森的房屋里,湿冷,空气里弥漫着白灰与血腥味,一个一个的幼童或青年哭着进去,躺着出来。
柳轻目光黯淡,浑身破破烂烂的站在净身的队列之中,前面还有两个人。
“咱虽然没有了那玩意,可咱还是一条铮铮汉子,做了太监又怎样,一步一步往上爬,说不定还能做到厂督,照样光宗耀祖!”
“我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白雪皑皑,映照到柳轻眼中,他忽的穿过前面喋喋不休的两人,走入小屋内。
既然逃不掉,那就主动迎上去。
他知道是谁让他来到这里的。
那颗仇恨的种子早就在他心里种下,生根发芽。
这夜的大雪,也下在了东宫,赐婚的圣旨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侯岩亲自传的。
“今太子年已弱冠,是婚娶之时,身为储君,当择贤女与配。齐国公之女曲娆静正垂仪,温良恭淑,为太子妃;姜言之女姜氏、张烨之女张氏为太子良娣。皇后躬闻甚悦,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太常寺操持,特命太子与曲娆于年后择吉日完婚。”
朱佑堏跪着接旨、谢恩,眼底却冷极。
侯岩待太子接旨之后即刻屈膝扶太子起身,面上腆笑:“地上凉,太子身弱,今儿又下雪,万不可着凉了。”
朱佑堏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抽回自己的手:“还劳烦侯厂督亲自跑一趟。”
“哪里话,皇上对太子之心,老奴看在眼里……”
朱佑堏对一旁的侍从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端了一盘银子上前。
“如此喜事,厂督收下吧。”朱佑堏道。
两人互推了几个回合,侯岩收下,脸上笑容更甚:“皇上还说了,除了圣旨上的女子,太子大可以自己做主,选些喜欢的姑娘一并纳入宫里。”
朱佑堏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侯岩拜别。
朱佑堏出去送他,送完后也没马上回屋,他挥退左右,独自站在院中淋雪,目光怔怔,直到延毕给他拿来貂皮龙纹金缎的斗篷披上。
朱佑堏自行系上,声音萧索:“延毕,本宫有些怀念在外的日子了,虽然总是有惊险,确实自由的,不像这里,像个监狱。”
延毕动了动嘴唇,道:“太子将会坐拥天下,成为天下之主。”
“可如今本宫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那些女人,本宫都不喜欢……你说,父皇允我选自己喜欢的,就是嫁人了也没关系吧。”朱佑堏双眸含笑,转头看着延毕。
“太子殿下!”延毕抱拳垂首,声音严肃:“这些话,您就在属下面前说说吧。”
朱佑堏转回头,伸手去接雪花:“本宫从来不喜欢这里,可本宫出生在这里,睁开眼就是残忍的争斗,本宫厌倦这一切,倘若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延毕眉头紧锁,跪在地上恳求道:“殿下!”
朱佑堏低低一笑,“别担心,这些都刻在本宫的骨血中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延毕,明日,我要出宫一趟,去大兴。”
说罢,朱佑堏大步流星的回了殿中,转瞬又成了朝堂风云中的那个中心漩涡。
雪下整夜,次日大晴。
早在天不亮时,程玉璋就已起来,去了内书房梳洗,廖游伺候。
“让琪清不用喊少奶奶,等她睡熟,一会我自会去祖母那里说。”
“是,少爷。”
“吩咐小厨房炖乌鸡汤,等少奶奶醒了给她喝。”
程玉璋有些惭愧,昨日第一次共浴,自己又忍的久了,便不顾她的求饶,野蛮粗鲁,今早给她侯脉,竟有纵欲过度之兆。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放纵。
前世失去她后太过孤寂冷清,现如今日日抱她在怀,也恨不得当成末日来过。
程玉璋思绪起伏,临走之前,又重回卧房,看她一眼,留下轻吻,才出门去。
江春月迷迷瞪瞪睡到巳时才起,醒来后琪清来报,说祖母那里已经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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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身子不舒服,让她不必再去请安,还送了两根老参来。
白芙端上吃食,江春月看着橙红的汤色,询问:“这是什么汤?”
“乌鸡汤,少爷走时特意吩咐小厨房给少奶奶炆的。”
江春月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还吃了两块鸡肉。
她神色恹恹,本想再歪一会,不料连秋满脸喜色的进来。
“少奶奶,您有访客,是竹溪李氏兄妹。”
江春月立马就从床上坐起来,腰部酸疼加之激动情绪,她眼里都浸出泪来,“快,琪清,帮我梳洗,连秋,你让林四去外院,先接他们进来,白芙,你去告知大夫人,说我有贵客来访,请她准备好几间上房。”
门外,程府的人收了李黎郁的拜帖,请他们到会客堂等候。
李黎郁目光随着那小厮往里面看,一眼都望不到头,不由得感叹:“程府可真大啊。”
李徽安抚妹妹:“莫怕,江小姐是你的朋友。”
“当然,那是我姐妹。”李黎郁神色骄傲。
没多久,就来了两顶软轿,接他们进去。
李徽是男人,不能入内院,就待在外院上房休息,李黎郁独自坐软轿进去。
内院与外院交接的内仪门,江春月站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候着,等啊等,终于见到那顶软轿。
两人相见,只抱在一起,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江春月在熙园为她接风洗尘,初见时两人那点不适很快消除。
“等吃了饭我带你去见祖母,她人很慈祥,大伯母看着精明,人心倒是不坏,反倒是三婶看着清高,心底却烂透了……”
李黎郁认真听着,感慨:“看到你过得那么好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适应这种高门大户的日子,是我多虑了。真好啊,皎皎,不管怎么样,程玉璋能始终守着你一个人,没有变心,算不负你,你也要好好珍惜,维护夫妻关系,争取早日当上诰命夫人,好给我长脸。”
江春月哼笑出声:“你呢,你说你遇到一个心动男子,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可要我帮忙?”
李黎郁眼神躲闪,两颊飘红:“不用,这次与兄长回去后,他就来向我提亲……”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吃你的喜酒。成亲之后,到底束缚就多了,这几日我好好带你玩玩,今日正好下雪,程府好多美景,你与我去走走。”
江春月让人准备了软轿,软轿内放了暖炉,颤悠悠的就出门去。
两人先到了祖母那里,祖母赏了李黎郁一对东珠耳坠,还有一个银色盘鸟兽的璎珞圈,也没忘了她兄长,让人送去了一些她私库里的珍宝和盘缠。
李黎郁也反赠了祖母不少精美的绢丝,和京城稀罕的江南特产。
出来后,李黎郁还有些不好意思,江春月只道:“傻丫头,让你拿酒拿着了。”
李黎郁这才笑逐颜开,将东西让丫鬟收了。
初雪之后,给程府内的建筑风景增添别样美感,两人边看边聊,有时坐软轿,有时下来走一段。
此时两人站在一座拱桥之上,欣赏池中的雪莲。
“这是雪莲吧,这么珍贵的东西也有。”李黎郁惊奇道。
“好像是三叔叔弄来种上的,他经营有名的商帮,恒裕祥,你应该听说过。”
“听我兄长说过,我兄长也厉害着呢,准备去杭州也开个商号,刚起了名,叫福满堂。”
江春月本来还没觉得什么,突然脑中闪过“福满堂”三个字,转头惊道:“你刚才说什么,福满堂?”
“对啊,我兄长起的商号。”
江春月内心震惊不已,前世在顾总兵那里,她听过这个商号,生意做到全国,海陆都有,有名的皇商,富可敌国的那种。
没想到……她姐妹的哥哥竟然是未来的首富!
“姐妹,等你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江春月郑重的伸手握住李黎郁的,认真道。
李黎郁不明所以:“嗯?苟富贵、勿相忘?”
“对对对对……”
正说着,身后传来几个孩童嬉闹的声音,仔细听,却不正常。
“你母亲不要你喽,嫡子又如何,还不如我们,起码有娘亲疼。”
“程玉琅,真可怜,生母怪,没人疼!”
紧接着是一声稚嫩的嗓音,充满怒气:“才没有,我母亲很疼我。”
“疼你你发烧都不管你,你母亲不喜欢你爹,也不喜欢你,哈哈哈,程玉琅是没娘疼的小孩。”
几个黄毛丫头、小子围着一个三岁小孩,一边嘲笑一边围着他转圈,往拱桥上走来。
程玉琅,不是戚蓉与程砚文的嫡子吗?
其余几个,她也有点印象,似乎是大房的几个庶女,还有程府管事家的孩子。
好歹是程府三爷的嫡子,才三岁多,竟被这般欺负。
江春月看到中间倔强忍哭的小人后,上前冷喝一声:“大胆,敢这么欺负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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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妒夫◎
程玉琅这个精雕细琢的小人不算胖, 只有脸上带着天然的婴儿肥,两颊通红,小嘴颤抖, 两颗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各含着两泡泪,却奶凶奶凶的瞪着那几个嘲笑他的人。
“像个小大人一样, 这么可爱, 有什么委屈给姨姨说。”
李黎郁不知何时跑到程玉琅跟前蹲着,没一会还上手了, 轻轻揪了揪他的小脸蛋,得来小家伙的怒瞪:“不许碰我!”
“啊好凶啊, 姨姨好怕怕呦。”李黎郁作害怕状。
江春月忍住笑, 严肃的看着其余小孩,斥道:“你们年纪小小, 怎么如此心术不正, 还敢背地里议论大人, 欺辱三少爷, 实在该罚。哪些是大房的?”
站出来两个小丫头。
“白芙, 带她们去大夫人那里, 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怎么处置, 让大夫人裁夺。”
等白芙带人走了, 江春月扫一眼其余几个顽童, “把他们带到我院里去,让他们家大人来领。”
几个小孩一听要找大人, 一个个面色蜡黄, 胆小的已经哭了起来。
处理完这些, 江春月走到程玉琅身边。
“他穿的好少, 小手冰凉。”李黎郁去抓他的手,程玉琅倔强躲开。
江春月左右看了看,没寻到人,不由得皱眉,三房怎么回事,嫡少爷身边的丫鬟哪去了,任由他人欺负,戚蓉母亲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狠毒,到底是三房内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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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牵扯进去。
只是这么小个孩子,她也不能冷眼看着。
“琪清,把我的手炉给他,给他裹上毯子,用软轿送他回宸园,快到的时候就放他下来,别带我的东西。”省得被戚蓉看见了不高兴,再责打程玉琅。
江春月说话时,注意到那小人睁着滴溜圆的眼睛望她,隐含困惑。
等程玉琅被强行抱上软轿,又被裹的严严实实,他眼里的泪珠再也不堪负重,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哭出了声,还用小胳膊挡住眼睛。
李黎郁看的心疼:“多狠的心呢,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
江春月心里也微酸。
游到此时两人都累了,好在这里离熙园近,走着回去尚可。
晚上江春月留了鲤鱼一起睡在卧房,抵足而眠,程玉璋赶回来时,得知这一切,只能失望的去了书房,他早上走得早,没机会见皎皎一面,只能询问今日皎皎的日常,获得半点安慰。
听完后他微眯眼睛,淡声问:“李小姐是她兄长带来的吗?”
“是,李徽公子,安置在外院上等客房。”
这就是皎皎曾经抱过的男人。
程玉璋心里酸涩,不动声色道:“我记得父亲送我了几坛秋霜白。”
廖游略思考:“有的少爷,都收在地窖里。”
“拿两坛来,既然是少奶奶闺友的兄长,我总该会一会,略尽主人之礼。”
廖游有点疑惑,他怎么觉得怪怪的,会客需要这么烈的酒吗,还两坛,想喝死谁?
外院客房,李徽的门前。
李徽今日无所事事,心情也有郁闷,天寒地冻,就早早入睡,不料刚躺下不久,便听到有人敲门。
“咚咚咚——”
“李兄,在下程玉璋是也,听闻令妹与我夫人交好,特意来看望李兄,今夜月色正浓,想必李兄亦未就寝,特邀李兄与我欢饮。”
李徽听闻惊坐起,望着门外那人影,心情复杂,忙应答一声,起身点灯。
程玉璋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神色淡定。
廖游看着乌黑一片的屋里,不由得小声道:“少爷,李公子似乎已经睡了,这么打扰,不太好吧。”
他其实真正想问少爷是怎么睁眼说瞎话,说人家没睡觉的,没看到人家都熄灯了。
此刻屋内恰巧亮起一团光,程玉璋随即道:“灯亮着。”
廖游沉默,少爷是跟李公子有什么仇吗?
等他看到少爷拿出两只脸大的碗摆在桌上,将两坛酒都开封后,李徽公子的脸更是难看时,他确信了,他们一定有仇!
翌日。
江春月准备带着李黎郁去外面街上游玩,路过外院时,李黎郁声称要去看他兄长一眼,江春月等着她。
没多久,她就回来了,脸色怪异。
“怎么了?”
李黎郁回道:“怪哉,我兄长何时与你夫君这般好了,昨日竟然饮酒至半夜,喝的快虚脱了,现在还没起来。”
江春月听闻,很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眼角抽搐几下,不由得暗骂一声妒夫。
姑娘家逛街,最重要是买东西的快乐,两人逛了一条街,塞满了半车的货品。
江春月现在手上银两充足,熙园的私产,数目惊人,不花白不花,给谁攒着呢。
钱只有花了才能享受到其中的乐趣。
两人打道回府,马车入了私街,这条街宽阔无人,李黎郁突发奇想,想出来踩踩雪,江春月欣然同意。府里路上的雪都被扫的干净,不如这外面,白茫茫一片,洁白无瑕的。
反正已到程府门口,也无甚危险。
两人下了马车,在雪地玩闹。
李黎郁使坏,团了个小雪球冲着江春月砸了过去,江春月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像是回到孩童时候。李黎郁突然歪了一下,差点摔倒,江春月急忙过去扶她,琪清在让李黎郁差点摔倒的地上查看,见地面蠕动,大着胆子拨开地上的雪,惊奇道:“是一只狗和猫!”
江春月与李黎郁过来,好奇去看,江春月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小黄狗,激动的不能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是小黄!
“它们竟然蜷缩在一起取暖,好可怜,救它们出来吧。”李黎郁建议。
江春月抱起小黄,不顾它满身污渍,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小黄!”
李黎郁拎着那小猫的脖子,看了看,又看看她:“你这么喜欢小狗吗?还有你怎么知道它叫小黄,那这猫呢?”
江春月无法跟她解释自己与小黄的前世情缘,只觉得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她唤了小黄后,小黄还虚弱的呜叫一声,像是回答,舔了舔她的手,江春月哭的像个孩子,偶瞥了那猫一眼,那猫缩在小黄胸腹,倒是还好,正有力的蹬腿挣扎。
“它叫小白。”
李黎郁咯咯笑了:“黄毛就是小黄,白毛就是小白,好俗的名字。”
“我收养小黄,你养小白,它们是我们友谊的象征,就这么定了。快回去,小黄快冻死了!”
江春月已经等不及上马车,自行往程府奔跑,她今日穿了雪白印花绸的褙子,交领是梅红的,裙子也是梅红洒金的百褶裙,系了长长的穗子,在雪地跑起来时,红白分明,醒目又清艳。
他们左侧墙上站着一人,将那抹红影收入眼中,他自己都没注意,嘴角已经不由自主的弯起,心情少有的愉悦,原来她那么喜欢小狗,所以手绢上才会绣狗头么。
“皎皎,等等我!”
李黎郁抱着猫,也跟着跑过去。
男人眼中神色变幻,逐渐绽放出异彩。
他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
熙园。
江春月给小黄喂了吃的喝的,它很快活泼起来,摇头摆尾,不停的舔江春月的手,好不快活。
江春月心满意足享受小狗的亲亲,一旁的李黎郁逗着椅子上的白猫,白猫高冷的趴在上面,慢悠悠甩了甩尾巴,不予理会,甚至还把头都偏开了。
“不行,我要小黄,小白太高冷了。”李黎郁泄气的丢掉一根孔雀翎。
“想得美,我们可说好了。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带着小黄,你带着小白,让他们难兄难弟也再见一次。”
李黎郁嘿嘿一笑:“我明日就走了,你也不说留我。”
“你的心上人都要向你提亲了,我留你岂非耽误你的好事。”
李黎郁眼神闪烁,江春月只以为她是害羞的,继续逗狗,李黎郁斟酌片刻,忐忑开口:“其实,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我的……”
江春月正扭头去看她,却听见白芙急慌紧张的声音。
“少奶奶,老太太让你与李小姐速速去她那里。”白芙喘着气,胸膛起伏,似刚从院外跑进来。
江春月立马站了起来,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渐黑,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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