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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这些日子可憋坏小爷我了。”
没多久,院子就传来箭矢“嗖嗖”之声,程玉璋走了进去。
他一进来,江听淙就发现了他,拿着手中那把弓,对准了程玉璋的方向,随着他移动,还将手中的弦逐渐拉满。
墨文看的胆战心惊,双手招呼着围着江听淙低呼:“使不得啊少爷,这是姑爷,自己人!”
时隔半年之久,江听淙又长高了不少,原来还有点婴儿肥,如今是全没有了,下颌线也更加突出,少年散发微光,意气飞扬,风流如画,如今挽着一把大弓,颇有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魄。
江听淙微眯眼眸,抿着薄唇,盯着程玉璋,在他看来,自己好不容易被长姐接纳,却又不得不与长姐分开,全在这个男人。
他有什么好,一看就是小白脸。
“他才不是自己人,我长姐失踪,等他娶了哪家小姐,谁知道是哪家的。”
程玉璋毫不畏惧,直面他的弓箭,一步步向前走去,“我不会娶别人,我的娘子是江春月,即便是她永远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娶。”
江听淙冷哼一声,他刚回来,就听到不少下人闲言碎语,说程玉璋要纳妾。
“对,你可以不娶,你还可以纳妾。”
程玉璋走到他身边,与他的箭只隔两个拳头的距离,声音却很坚定,丝毫不受影响:“也不会纳妾,我曾向你姐姐宣誓过,绝不会纳妾。”
江听淙看了他一会,没见他露出半点怯意,觉得没意思,收了弓,交由墨文。
“你来干什么?”
江听淙转身,衣袍带出风声。
“看望你,顺便问问你,关于你长姐的情况。”
“失踪了,下落不明,我以为是你把她拐走了,看来不是,你真没用。”
程玉璋沉默,垂下眼眸,睫毛微颤,眼底有不明的情绪在流动,“确实是我没用,没有能力护住她,不知道她在这个家里过的艰难。”
江听淙在门廊下站住,也不请他进去,抱胸靠在柱子上,望着他。
他以前就不喜他,总觉得他没什么情绪,看着就心机叵测,但现在他看着他,竟觉得他单薄落魄,浑身透着浓重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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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真的想念长姐了。
他扭头,冷淡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次长姐去德阳,我以为她去看你,谁知道就一去不复返,带他们去的管事说她随你进京了,结果后来你来信,才知道我姐她根本没去。”
程玉璋:“那名管事现在在哪?”
江听淙不想再多说,他怕多说一句,会被套出话来。
“不知道。”
程玉璋沉默一会,低声道:“怎样才能告诉我,我想找到她。”
“你烦不烦,我要是知道不早就找到她了,我比你更想知道她在哪里,都怪你,若非她嫁给你,也不会跑了。”
江听淙今年也不过十三,做不到毫无破绽。
程玉璋仔细咀嚼了他说的“跑了”二字,江听淙还是如从前一般对他十分抵触,但这反应不对,如果他真的找不到江春月了,不会拦他去找人。
除非,他是知道江春月的下落。
江听淙,果然是个突破口。
被江听淙驱赶,程玉璋也不走,甚至低三下气的说:“求你告诉我。”
江听淙也是没办法了,他看着远处的靶子,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样,你与我比箭,若是你中的比我多,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程玉璋看了一眼,沉思一会,“没问题。”
江听淙很喜欢射箭,教他功夫的师父说他很有天赋,他甚至可以连中十环。
“就那个靶子,你我一人一个,每个人十支箭,谁中的多谁胜。”
“好。”
江听淙让墨文拿来两把一模一样的弓箭,颇为鄙视的看了程玉璋一眼:“怎么样,会射箭吗?”
“一般。”
江听淙轻蔑笑了,反正他答应了,自己比不过他,他不再缠着自己就是了。
墨文在一旁喊了程玉璋那个小厮,带他往柱子后躲了躲,小声道:“姑爷不会射箭,可别射到我们身上。”
江听淙先射了两箭,一箭中靶心,一箭稍微偏离,很不错的成绩。
程玉璋只在一旁提着弓看着。
江听淙自信心更加膨胀起来,程玉璋是榜眼又怎样,还不是射箭比不过他。
他再次提弓,射出第三支,仍然微微偏离靶心,但还是很不错的。
他好整以暇的看向程玉璋,“怎么,连射都不敢射了吗?”
程玉璋听言,也不说话,似乎在学他的样子,慢慢提弓,拉弦,模样有些滑稽。
江听淙哈哈大笑:“你说谎了吧,你根本就不会射箭。”
一箭射出,程玉璋的那支箭果然没射中。
江听淙更是大笑不止,程玉璋再次停下来看他射箭,似乎想偷学。
江听淙也不小气,给他示范,只不过心境已浮躁,连续几箭都没有再中靶心,甚至有的都飘到环外。
江听淙不觉得有什么。
程玉璋毫无威胁。
江听淙百无聊赖的随便将剩下的箭放完,一支中,两支二环,五支三环,两支靶外。
他将弓箭丢给墨文,眼皮都不抬,转身就走:“你输了,你回去吧,别来烦我。”
程玉璋没喊他,他只抽出一支箭来,再次挽弓,箭矢飞出,破风发出声响,直到射中,发出暗沉的声音。
正中靶心。
【📢作者有话说】
程玉璋:叮已开启千里追踪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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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貌美小郎君◎
江听淙闻声回头, 见他刚射完一箭,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靶,不敢相信的看着插在靶心上的那一箭。
他皱了眉头, 就站在原地,继续看他射箭。
程玉璋不动声色, 一支续一支, 看着文文弱弱的,挽起弓来却轻轻松松,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每箭都中。
江听淙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等程玉璋射完所有的箭, 他上前,满脸怒气:“你玩我?”
程玉璋脸色仍然如常:“小舅子, 我赢了。”
江听淙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喘着粗气, 气得握紧拳头, 他就知道, 程玉璋这种总是闷声的人心机的很, 只是比个赛,还用上了战术, 真不知道长姐这么久是怎么跟他一起生活的, 早该分!
程玉璋等了一会, 再次询问:“那名管事现在在哪?”
管事他早就问过了,他只是想借此在江听淙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
江听淙一定知道他姐姐在哪。
江听淙恼怒, 咆哮:“我不告诉你, 我就不告诉你, 我终于知道长姐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你实在是满肚子坏水!”
程玉璋再次听到了有用的信息,皎皎不喜欢他。
呵……他也不是不知道。
伪装的皮终于撕掉。
皎皎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他也顺从她的伪装,装出她想看到的样子。
所以,江春月是跑了。
不是失踪,不是躲避家宅,而是为了躲他。
临别前她一字一句的怕他不回来,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江听淙仍在气头上,他感受不到程玉璋气场的变化,终究是个小孩子,开始耍赖皮,不再告诉他任何信息。
程玉璋离开江听淙的院子。
他将心头上那份苦楚暂且吞了回去,仔细的分析所有的信息,可以得知,江听淙是知道江春月在哪的,甚至他们之间是通讯息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当晚,程玉璋也没有留宿在江府,回到程宅,得到了另外一个重要信息,对面的宅子今日开了,进去一个个高的青年,但他没留太久,就走了。
程玉璋皱眉:“没跟着吗?”
那管事哂笑,“跟了,但跟了两条街就跟丢了。”
程玉璋没再说什么。
这些人只是普通的下人,他现在需要一些不普通的人。
“继续盯着,再有情况,立马向我报告。”
“是。”
夜晚,江硕趁夜来到江府,在后院一个小门处,吹了几声夜猫似的口哨,没多久,就探出一个人头来。
“墨文,少爷还好吗?”
“好,他刚中了秀才,今日老爷还给他设宴庆贺。”稍一停顿,墨文又道:“大姑爷也来了,还问了少爷关于大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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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交给江硕,江硕很快收好,紧了紧背后的包袱,身后的小胡同里,还拴着一匹马。
“这是今晚就走?”
“嗯,你回吧。”
江硕没有多说,快走几步,牵马赶路。
幸好今夜月色够亮,估计跑个一夜,明天就能到竹溪。
马蹄声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之中。
屋顶之上,有两个黑衣人,将发生的一切都收在眼中。
“林大哥,我们为什么要盯着这个人?”
其中一个身形劲瘦的青年低声询问。
林州拉下遮盖之物,透了几口气:“我早就知道那个江春月不会安生,可怜我的少爷,生父没认得,娘子也跑了。”
林州叹口气,转头认真的看向青年,叮嘱道:“林四,你记住了,往后你就是老爷派给少爷的贴身护卫,有些事不能只靠少爷吩咐,多想多看,多为少爷解忧。”
林四郑重点头,“所以,林大哥,刚才那个人?”
“那人是少爷娘子的下属,少爷娶的那娘子江春月,把咱们少爷给玩了,现下少爷回来,她却跑了……哎,我可怜的少爷,真是命苦。”
林四有些惊讶,想不到少爷竟遇上这种事。
“看少爷现在在全力追查江春月的下落,我跟那人去查,你且在随州,严密保护少爷安全,等我回来,你找个时机去见少爷。”
“是!属下一定全力保证少爷安全。”
两人随即分道扬镳。
府内,从德阳赶来的王府小姐王嫄见到了她的姑母王氏。
见到王嫄的那一刻,王氏瞬间就回想起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进江府的。
她本是一不被待见的庶女,家里的兄弟姐妹不理她,唯有长兄有一次给她了一份府上新来的甜梨。
她也到了嫁人年纪,以她的身份,只能做谁家小妾,听别人说,父亲打算把她许给一个同僚做续弦,那同僚已过六十。
她不想嫁,就拿了自己所有的私产,去求长兄,不料在他院子竟遇到一陌生男子,自己无意间撞到他,他只笑笑,表示无事。
那便是她与江政禹的第一次见面,他是刚下来的新科,年轻、儒雅、温柔,一下子就让王氏沉醉。
正好兄长也迎了出来,她偷听他们谈话,得知这位新科是江府准备拉拢的人,但拉拢他的是江府二小姐,嫡出,她不够格。
江政禹态度很硬,他已经有嫡妻,表示不会再娶,江府嫡小姐自然不能做妾。
王氏找到了机会,主动找到长兄,求他引荐。
解决了家里的事,江政禹纳妾也不情愿,王氏逐个突破,又找到了江政禹,表示自己绝不会妄想主母的位置,还哭着求他收了自己,因为她不想嫁给六十多岁的老头。
江政禹松了口,她才得以嫁给江政禹。
一开始江政禹对她极为冷淡,连碰也不碰她,对原配冯氏独宠。
之后江政禹还又收了两房,就这样,王氏一边在江政禹面前找存在感,一边等待机会,王氏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天她听说江政禹与冯氏大吵一架,还喝了酒,王氏寻到了机会。
她有一秘药,连澜姐儿都没告诉过,是无色无味的情、药,这是她姨娘死前留给她的东西,会让男人吃下意乱情迷的东西。
她靠这个与江政禹圆房,生下女儿,也靠这个,因为算计江春月婚事被关押后,重与江政禹欢好,还怀了身子。
现如今,她终于梦想成真,成了江府主母,连长兄的女儿,如今都要来求自己,王氏内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看着一脸娇羞乖巧的侄女王嫄,王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笑道:“倒是个美人。”
王嫄更是羞怯不已。
“先住下吧。”王氏也不把话说明白。
现在程玉璋也不在府里。
若是自己的澜姐儿还在,哪里轮得到王嫄。
——
江硕一刻未歇,赶到了竹溪,他第一时间去见了小姐。
他首先将一封信交给她。
江春月一看封面,露出笑容,是淙哥儿的来信。
她随口问道:“没被发现吧?”
“没有,属下很小心。”
“嗯。”
江硕斟酌再斟酌,手指头在跪着的大腿上抓了抓,模样有些窘迫。
江春月注意到,将信放到旁边,端起桌上的茶水,不动声色:“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姑爷回来了。”
江春月没听清,端起桌上的茶盏,等他继续说。
“属下这次在随州,见到姑爷了。”
“啊?”
江春月手中的茶盏突然掉落,热水泼在她腿上,她竟一时没有察觉,江硕急忙的站起来,大声提醒:“小姐烫伤了没!”
他这一声吼,也把门外候着的连秋引了进来,她一看到小姐的情况,立马拿了帕子过去,替她擦拭。
幸好今日江春月觉得冷,穿了厚的百褶裙,好一会她才觉得烫,只好先回房间换衣裳。
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程玉璋回来了?
他竟然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他前世分明……
她处理完重新回到座位,面对江硕。
江春月蹙眉,“你刚才说,程玉璋回来了?”
“对,已经回来几日了,江大人还为他设宴,庆祝他中了榜眼。”
随着消息再次被确认,江春月的内心“咯噔”一下。
中的仍然是榜眼,可怎么会回来了……
“那他……”
江硕知道小姐在问什么,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姑爷回来后一直在找小姐,他好像对您在随州那处宅院产生怀疑,有一次我见到他就立在门外细看……”
江春月更恐慌了。
程玉璋简直就属狗的,前世他在刑部那些年,办了好几件陈年旧案,她虽然不清楚,也听过他的传奇,简直是神探在世,一点点线索也能给你翻出来,何况是找她的住处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会想程玉璋若是找来了,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一会安抚自己他现在还没那么聪明,万一找不到呢。
江硕觑了她好几眼,江春月才注意到,让他下去了。
他刚走没一会,琪清就进来了,通报道:“小姐,喜婶来了。”
“她还来干嘛,都这种时候了。”江春月皱着眉,埋怨道。
“那我去推拒了她。”琪清说着就要出去。
江春月灵光一现,现在也不晚,程玉璋回来了又怎么样,就算他找来了,若是她已经改嫁了,他恨也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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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之前对他的恩惠要挟,想必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何况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或许本来正愁她这个糟糠妻怎么消失呢。
“等等!”
琪清站住。
“请喜婶过来。”
喜婶乐滋滋的扭着腰进来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江小姐,您要的人,我给您找到了!”
“这个啊,说起来还跟我有点远亲,祖上还出过大官的,很有名,叫什么那个阁老之类的,只是他爷爷开始,家里就破败了,他爹也病病歪歪去年死了,到了他这一代,家里穷的只剩下个空壳子了,祖宅都卖了,搬到乡下,就一个妹妹。”
“我亲自过去看了,那小公子啊,虽然穷是穷点,人长得是相当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姑娘呢,细皮嫩肉的,自己在家种地,还会写字,但因为祖上出过事,入不了仕,可惜了。”
“才十七呢。”
江春月本来对喜婶说的不抱任何希望,但听她这次说的,好像每个点都踩上了。
年纪小、破落户、模样俊、不入仕……
简直绝了!
江春月眼底发亮,“他在哪,何时相看?”
喜婶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事准了。
“他家就在十多里地外的村子,我今日就差人过去,将他接到我家来,明日就安排您与他相看如何?”
“就这么定了。”
喜婶一走,江春月就将琪清叫过来。
“买些红绸、喜糖,嫁衣随便去成衣店买个吧,不用太铺张,这个人完全可以入赘,对了,提前联系好轿夫……”
琪清没忍住说道:“小姐,婚姻大事可不是小事,您何必这么着急,人还没见呢就想着成亲。”
江春月拍案而起,紧张的走来走去:“不行,不是我慌,是程玉璋他竟然回随州了,万一……哎,你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
琪清听到这个消息也挺惊讶,在小姐的不断洗脑下,她都认定了姑爷是不会回来的,可现在……
她小声道:“小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若姑爷找过来,会不会很生气。”
江春月已经淡定不了了,“我不管,都做到这一步了,不继续很难收场,赶紧,安排,马上!”
琪清连忙起身,出去采买办事。
一晚上,江春月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了又噩梦连连,一会梦到前世的事,一会梦到程玉璋杀过来的情形。
几次惊醒之后,江春月更加笃定了一件事,她宁愿面临程玉璋现在的怒火,也不要日后自己整日郁郁寡欢,在京城活的像守活寡的,将来她命到底长不长还未可知,她才不要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翌日醒来,江春月对镜梳妆,双眼底下有一点鸦青色,她多凃了些鸭蛋粉,掩盖住,细细的描眉化妆,还穿了一身新做的褙子,底下配了一条七色渐变花纹的月华裙,七种清淡的颜色,走起路来,像是一朵花一般。
琪清帮她梳头,赞叹道:“小姐真是越发美了。”
“所以,婚姻使女人变老。”
琪清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姐还去相看。”
“这不同,我现在要的不是婚姻,是趣味,就像男人一样,在红袖招里听曲,勾栏里对赋。”
琪清不语,小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喜婶的牵头下,她与那个人在一个茶楼相看。
她先在里面等着,喜婶将人带了过来。
听了喜婶的描述,她对这个人也有了些期待。
房间的门再次拉开,喜婶带着人进来。
江春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见到了这传说中的人物。
只一眼,江春月就看呆了去,这年轻男子极其斯文秀气,眉眼很淡,唇红齿白,肤色是很冷的雪色,身上穿着麻布旧衫,长身玉立,模样有些阴柔,双眼是形容不出的漂亮。
他整个人,让江春月觉得像是个瓷娃娃一般精致漂亮,是与姑娘相对的另外一种美,独属于少年人特有的质感。
那少年并未抬头,他垂着眉眼,竟显得有几分乖顺,让江春月联想到前世贵妇们怀里的白猫。
喜婶坐下,看少年还站着,热情招呼道:“柳轻,还站着做什么,快坐。”
他叫柳轻,这名字与他的风骨真的十分相符。
江春月收回目光,心下喜滋滋的,头一回,她觉得可以成亲。
“他叫柳轻,情况我都告诉你了。”
喜婶对江春月说完,又转头对柳轻道:“柳轻,你也别拘束,江小姐是个好人,相看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们聊聊,我还有点事,就先不陪你了,一会会有人来接你。”
喜婶短暂说完,就将空间留给他们,只有江春月身边的琪清陪着。
两人干坐了一会,柳轻如同木偶一般,动也不敢动,江春月感觉这人怪纯情的。
“你不跟我说话吗?”
她问。
柳轻回:“说的……”
这回答让江春月莫名想笑:“你从进来开始就盯着自己的下摆,既然是相看,你都不抬头看看我吗?”
柳轻闻言,慢慢抬起头来,动作有些僵硬,看到她时,目光躲闪,又很快垂下去,玉面微红。
“小姐极美。”
江春月乐了,她敢说,刚才柳轻怕是连她眉眼都没看清。
这个人像张白纸,是她想要的人。
“家里还有几个人?”
“我跟妹妹。”
“你跟喜婶是亲戚?”
“嗯……”
柳轻的头更低了。
一会,柳轻像个认错的孩子般道:“其实不是的,江小姐,我骗了你,我与喜婶毫无关系,只是我来竹溪借钱,恰好遇到她,她说帮我介绍一个有钱的人家,我可以入赘……”
江春月更喜欢了:“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被明明比自己小的姑娘叫孩子,柳轻窘迫的不行,憋红了脸,小声道:“江小姐,我年十七虚十八毛十九了……”
江春月正端茶喝,听到他说的,直接呛到,猛烈的咳嗽几声,琪清在一旁接了她的杯子,帮她拍背。
江春月觉得似乎捡到宝了,这怎么不算宝呢。
纯情、可爱、有趣,遇到这样的如意小郎君,还有什么理由不赶紧抱回家呢。
柳轻抬头看了她几眼,眉心微拧,等她不咳嗽了,才亏欠道:“对不起。”
“你总不会因为惹我笑了,给我道歉吧……这样也好,既然道歉,那你就拿点诚意出来。”
柳轻觉得这个江小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也敢大着胆子抬头看她。
“什么?”
“入赘我家。”
柳轻脸红的像是能滴水似的,他来当然有此意,但没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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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很好的小姐这么快就能答应。
他犹豫开口:“这没问题,但是,我希望江小姐能给我一些钱,让我给我妹妹治病。”
“没问题,你要多少?”
“十两……”柳轻来竹溪本来打算借五两,他在这个基础上翻了倍,刚说完,见她沉默,内心有些着急,急忙改口:“其实八两也行,再不济,给我六两,我不要多的。”
江春月沉默这会,并不是嫌他要的多,而是惊讶他要的这么少。
可怜的孩子。
她打断他的话:“我给你五十两,若是不够,往后再给。”
柳轻震惊住,五十两!
“成亲的事宜我会向喜婶谈的。”
她说完,转头问琪清要过钱袋子,掂量两下:“这大概十两,你先拿去用,算是订金。”
柳轻没接,他还没从五十两的震惊中醒过来。
江春月伸手,抓过他的手腕,竟觉得细的跟姑娘似的,太瘦了吧。
将钱袋子塞在他手里,江春月对他笑笑:“就这么定了。”
柳轻那颗随着家族不断衰败的心脏,在今日,重新焕发了生机,快速跳动着,暖暖的,遍布全身。
他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际遇,可以遇到这位江小姐,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几生向她报恩。
他的心中隐隐期待:江小姐,江小姐,他们真的能结为夫妻吗。
——
程玉璋回了一趟原来的家。
这房子没有人气,变得更加破烂,院子杂草丛生,草长得比人还高。
打开门锁,里面布满灰尘,搬家的时候,这里的东西几乎没动,不是买了新的,就是在江府拿了更好的,这些破烂之物根本不值得搬入宅院。
他在三间屋子里转了转,到处是蛛丝结网,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潮气。
但是在这里,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境是打回来之后最安宁的,斗转星移,物在人不在。
他已经分辨不出他记忆里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直到看到书房里笔架上那支观绿轩的笔,程玉璋忽的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犹记昨日,美人在怀,她送她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给予他温暖关怀,在他敞开心扉,以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时,忽的梦醒,当初已是从前。
对她,他爱恨参半,爱仍然多一点。
“皎皎,回来吧,你若回来,我就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程玉璋盯着窗外,喃喃自语。
忽的窗外有鸟扑飞的声响,程玉璋迅速站起来,大喜,出声喊道:“皎皎!”
没人回应,他走出屋去,又喊几声,没有回应。
他竟患得患失到这种程度,程玉璋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算好了。
有了希冀之后,是更大的失望,他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
忽的背后传来“沙沙”的声音,程玉璋这回头也没回,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可这“沙沙”声越来越响,程玉璋感受到那声音就在自己背后,他迅速转身,看到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我三阳了啊
修罗场快了……感谢在2023-08-17 19:19:022023-08-19 00:0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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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骗子◎
一个男人。
程玉璋微眯眼眸, 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看着眼前向自己慢慢靠近的高瘦男子,他一身黑色劲装, 腰间缠着一把鱼鳞软剑,底下的单层黑袍随着走路发出微弱的响动。
是个练家子。
程玉璋暗自握紧了拳头, 手臂聚力。
“你是谁!”
那人并不回答他, 仍继续向他走来,程玉璋聚精会神, 算着他几时走到自己跟前,心中默默倒数。
三
二
这最后一声还未从心里念出, 面前的男子忽的矮了下去, 程玉璋向下看去,见他竟跪在了自己面前。
“属下林四, 拜见少爷!”
程玉璋左手负在身后, 松了力气, 淡淡道:“你认错了, 这里没有什么少爷。”
那人显然一根筋, 跪地不起, 坚持喊道:“不,您就是属下的主子, 程家的少爷, 林四日后就是您的贴身护卫, 全听少爷差遣。”
程玉璋知道他打来的了。
他还以为那人有多高尚,还不是派人跟踪他。
他转头就走, “我说过了, 我不是程家的少爷, 你也不必效忠于我。”
林四着急, 膝行几步,追了上去,“那属下不说您是程家少爷了,属下效忠您,效忠程公子!”
程玉璋走的更快了。
林四情急之下,想起林州对他的嘱咐:若少爷不接受你,你就把知道那江府嫡小姐的下落一事说出来,他必定留下你。
“公子,属下已查明江府嫡小姐的下落,属下愿意带公子前往!”
程玉璋站定,整个背脊都是僵硬的,他慢慢转过头来,死死盯住林四。
“你说什么?”
林四听林州说过,现在少爷还不想认回程家,他觉得要让少爷相信自己,一定要站在少爷那条线上。
为表忠心,他在腰间翻出一块玉牌,上面写了“程”字。
程玉璋默默看着他。
林四拿起那块玉牌,又向他膝行几步,一脸诚恳,“公子,属下本是程府侍卫,今日之后,属下不再做程府侍卫,属下只做程公子您一人的侍卫!”
说罢,林四将那玉牌,举高,重重摔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玉牌成了两块。
程玉璋:“……”
以为这么做他就信了?
程玉璋再次询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江春月的下落?”
林四献宝般道:“对,属下本着急公子之所急,解公子之所难的原则,前几日在江府盯梢,见到您宅子对面的一可疑人员在江府见了江府少爷的小厮,然后属下跟随那人,一路找寻,打听到了江小姐的下落。”
实则是林州去追的人,但林大哥嘱咐他要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获得少爷的信任。
程玉璋压抑着上涌的喜悦,不敢太过兴奋,只怕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几次喉结上下滑动、吞咽的动作后,他才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找到她了?她怎么样?”
林四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江春月实在不是东西,水性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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