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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天 ◇
叶浮光吸了一口气——
转头去看没什么血色的沈惊澜, 虽然那些忧心都堵在了心口,可是面对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实在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只能动了动唇,嗫嚅着发出了一串含糊的动静, 末了总结道:
“……你得好好养伤,听见了吗?”
叶渔歌:“……?”
她神色里难得有一分怔愣, 带上了一分自我质疑:“你……这就骂完了?”
叶浮光理直气壮, “昂!”
沈惊澜眸光里漾起浅浅的笑意, 披星戴月而来,被山川与海浪染上的那层寒意如今方在她身上消散,她很平和地应答道,“听见了。”
叶渔歌感觉自己现在在这屋子里有些多余。
她心平气和地收起医箱, “要不我走?”
对着岐王唯唯诺诺的小王妃立即站起来, 将她一把拉住, 语气坚决:“我走!你看看她身上的伤包扎得如何, 再留个温养的方子!”
说完也不等叶渔歌反应,转身就想跑。
神医闭了闭眼睛, 随后抬手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只当看不见这两人之间方才的眉眼官司,对沈惊澜扬了扬下巴:
“脱吧。”
方才还笑着的人, 如今却又看了眼心上人所在, 面上的笑意收敛。
她好像想开口再度让叶浮光避开,但最终也只在叶渔歌的目光凝视下,沉默地抬手解下斗篷的盘扣。
……
沈惊澜身上的伤让叶浮光几度本能地想挪开眼睛。
但是又努力地忍住了。
大衹人习惯用的弯刀, 割过血肉之后, 与原本的旧伤掺在一起的痕迹十分可怖, 但叶浮光看着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而那些说不出的话,就都变成眼泪流了下来。
不过她转过了脑袋,没让沈惊澜和叶渔歌看见自己的神色,听着神医叮嘱的那些换药、用药的事项,听见叶渔歌随口报出的方子,她点头如捣蒜,不过一贯吹毛求疵的叶渔歌也没计较她的态度——
很快提着药箱消失在屋里,临走前还记得将屏风位置挪了挪,挡住她们的身形,然后让人进来将屋里的木桶挪出去。
直到那些动静都消失。
沈惊澜慢条斯理地拉上衣襟,瞥了眼船舱外漆黑深夜,还有屋里即将噼啪燃尽的烛火,最后眼帘压下的阴影看向叶浮光:“又哭?”
听见这只小狗最近在江宁闹出来的动静,还有刚才被劫.持、受伤也面不改色的模样,沈惊澜还以为自家这小王妃成熟不少。
结果还是动不动就被吓哭。
叶浮光转回脑袋,眼睛红得像兔子,那些破碎的泪光在眼底摇晃,她执拗地和沈惊澜对视着,因为知晓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所以甚至无法理所当然地责备她为何没有照顾好自己。
甚至知道。
只要她心中还装着这苍生,只要她还身居高位,这样的故事,从前,以后,都会上演无数次。
想到这里,叶浮光湿漉漉的睫毛垂下,“我难道不是只能哭吗?”
“……”
沈惊澜就知道刚才不该留她在屋里看到伤。
即便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理由因为苏挽秋的事情吃醋,但现在看叶浮光因为心疼她露出的神色,那些醋意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喉咙动了动,她喟叹似的应,“当然不是——”
“你很重要。”
在她抬手之前,叶浮光自己先动手揩去了眼尾的泪水,没劳动这位重病伤员的大驾,甚至很配合地应,“嗯嗯。”
沈惊澜再度:“……”
她有些气,又觉得好笑,见小王妃不信,指尖就落在她的下颌上,也没怎么用力,小狗就不情不愿地配合着将脑袋挪了过来,一副“你随便哄哄反正现在你受伤了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姿态。
苍白、微凉的指尖蕴藏不属于地坤的力量。
然而此刻,沈惊澜却一点都不舍得将任何的强迫力道施加在上面,她的指腹薄茧很轻地在小狗柔软的下颌肌肤上摩挲,不多时,很轻地说道:
“有你,我才活着。”
或者说。
正是因为惦记着叶浮光,所以不管陷入怎么样的绝境、置身何等地狱,即便相隔万里,她也会回到这个人的身边。
尤其与贵霜一战——
她原是抱着不论任何代价、也要留下对方性命的觉悟,可是在贵霜最后一招、舍下一条胳膊也要突围的动作里,沈惊澜忽然停了下。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叶浮光。
然后……
很懦弱地冒出个念头。
倘若她与贵霜在此地同归于尽,那被她留在江宁,仍然满怀希望等着她归家的那只小狗,应该怎么办呢?她会哭晕过去的吧。
也正是如此,她违背了最初的决定。
自燕王举起反旗那一刻起,沈惊澜屡为苍生赴死,可是遇到叶浮光,她有了挂念、有了软肋、懂了退却、也开始给自己留退路。
被她摸着下巴的人又眨了眨眼睛。
泪花和闪烁的灯花一起噼啪,剔透的晶莹滚落在沈惊澜带着累累旧伤的掌心,过分精致的容颜与她身上纱布里透出的斑驳血色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这时,她的话语再度响起,声音一时犹如回到最初相识的温柔,温柔且坚定:
“我愿为天下人赴死千万次。”
“也要千万次活下来走向你。”-
好过分。
叶浮光想,什么时候沈惊澜还点亮了甜言蜜语的技能?
她听得脑袋空空,根本都忘了自己本来在因为什么生气了——约莫是这人鲜少说过这种话,所以一旦出口,她就会当真。
就这样晕头转向地被哄着替对方换完药、上了床铺之后,听见沈惊澜问船什么时候回到江宁城的港口,她神色变了变,立即清醒了过来:“你还惦记着朝廷的事?”
看透了沈惊澜完全没有心思好好养伤之后,叶浮光一改刚才被哄到云里雾里的状态,将脚腕上的那串玉饰取下来,调整了一下,绑到了手腕上,同时还从一朵山茶花苞里抽出一根细丝,在自己腕上缠了几圈,拉过沈惊澜的腕骨——
“咔”一声响。
两人的手饰被串联在一起。
那根丝线是天蚕丝制成的,薄且坚韧,不会被任何兵器砍断。
见到小姑娘抽出这对手镯的银丝,沈惊澜抿了抿唇,没忍住笑意提醒道,“这天蚕丝锐利,你晚上睡觉不老实,容易伤着。”
“我才不会!”
倔强小狗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走的这段时日,我睡时都耳聪目明,所以你别想趁着我睡着,就在船停靠之后偷偷跑掉,在伤好之前,不准你离开这张床。”
已经侧躺在床上,枕着药石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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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安神的味道里与她对视的沈惊澜再度勾唇,“想囚.禁我吗?”
叶浮光思索片刻。
重重点头。
“在伤好之前乱跑的话,就锁住你。”
本来因为身体状态欠佳、不想惹得自己情动的冷美人闻言再维持不住自己的冷情模样,唇瓣抿了抿,还是弯出心满意足的笑意来。
“好凶的小狗,”沈惊澜如此喟叹着,却主动凑过去,欣然在叶浮光的唇上烙下轻吻:“这么害怕我跑掉吗?”
看她这副愉悦的模样——
叶浮光完全没觉得她哪里被自己凶到了。
一只手被锋锐的天蚕丝缠住,她不能乱动,便将那只手压在身侧,改而用另一只手虚拢住盖上暖和厚被子的女人肩膀,正想凑过去回吻,鼻尖却动了动,姗姗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吗?”小狗不解地询问,“怎么没闻到你身上的信香味道?”
习惯了将山茶花的香味和对方联系在一起。
所以这次沈惊澜出现以来,小狗都默认是自己习惯了她的气息,才没有辨别出来,况且这趟海上航行又是风又是雨的,沈惊澜还受了伤,血味、药味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也正常。
直到现在。
在这样近的距离,在亲吻间,那股往常会若隐若现勾动她欲望的香甜味完全不见踪迹,她才觉出端倪。
沈惊澜睫毛动了下,神色微妙地答,“因为你困了?”
“不对。”
叶浮光想到她从出现到现在都不怎么主动接近自己、一副不经意在克制什么的模样,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狐疑地看了她半晌,在沈惊澜的目光注视下,倏然伸手去触碰她的后颈。
沈惊澜本来想挡,却恰好牵动与她系在一起的手腕。
就这一刹的停顿。
已经足够乾元调动她的信香,探出她异常的源头。
……
雪花簌簌在这张窄床上落下,飘渺,却孤寂。
再寻不见那方红白构筑的潋滟春色。
沈惊澜藏在重伤里的,最初在面对贵霜就做出的应对——将信腺部分切除的事实,终还是让小狗发现了。
虽然知道叶浮光不像世人那般,会对失去信香的地坤做什么难听评价,但想到她先前为自己伤势露出的神色,沈惊澜还是及时道:“……会长好的。”
语气怎么听怎么苍白。
但也是事实。
地坤的信腺因为要被种印的缘故,所以拥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即便被剜去,只要人还活着,日后总会再长出部分。
可是这片肌肤……种印的痛尚且恐怖难以承受,遑论被剜除。
叶浮光没忍住,提高了声音:“沈惊澜!”
啊。
小狗真的生气了。
一向强势如岐王,人生中也少有这般气短的时刻,漂亮的凤眸眨了眨,她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唇瓣几度开合,没想到小狗最终还是如了叶渔歌的愿,没忍住要来骂她。
——骂就骂吧,别把自己气坏了就行。
她最终屏息凝神,从善如流地矮下目光,作出任打任骂的乖顺姿态。
天知道上次她这样乖巧的时候,应该还是在七岁之前。
然而等了半晌。
也没听到更重的一句话落下。
她再抬眸,就发现叶浮光把自己气哭了,正盘腿坐在床上,豆大的泪珠从眼眸里滚落,伤心难过都不足以形容这会儿小王妃随时要破碎的状态。
沈惊澜……
沈惊澜有点慌了。
她下意识地开口,“我……我错了?”
即便理智告诉她,她瞒这信腺的事情,和小狗先斩后奏跟苏挽秋对上的事情只能扯平,然而现在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这理智无论如何无法正常运作。
“你没错……”叶浮光低着脑袋,眼泪噼里啪啦落在绸缎被面上,“是我的错,我太弱了,才会让你只能用这种办法……去面对敌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沈惊澜从没把她要保护自己的话当真——
然而小王妃在被苏挽秋带上绝路的神色在脑海中闪过,无声提醒她,叶浮光做下的决定是真的,她是真的想要成长起来,也为自己竭力遮去一点风雨。
她想要成为与自己并肩的人。
是沈惊澜没有当真,才这样一次又一次惹她伤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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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天 ◇
沈惊澜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哄小狗技巧。
在叶浮光哭得过分伤心的情况下, 她只能再度重复:“是我错了——”
这次她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地出声保证,“我会好好养伤, 之后也都听你的。”至于城郊的朝廷来人,还有扶摇所带的那连续召她回永安的令牌, 就……就那样吧。
反正沈景明也不能在外敌来袭的情况下,褫夺她的亲王爵位, 况且现在大衹那边的动静也还没传过来。
想到这里, 沈惊澜神色定了定, 抬手去揩她眼角的泪痕,哄道:“别哭了。”
叶浮光止住泪意,抽噎着问她:“真、真的吗?”
“嗯?”
“你说,都听我的, 是真的吗?”
在她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哭泣神色里, 沈惊澜顺手替她将面上淌下的其他湿痕都给抹去, 片刻后, 点了点头。
叶浮光便迅速地抬手擦掉自己眼尾的最后一点痕迹,眨了眨眼睛, 立即道,“好,那你伤好之前, 不准离开我。”
看见她飞快从刚才伤心欲绝的状态变成这般清醒的模样, 沈惊澜:“……”
有一刹那。
她真的怀疑小王妃是不是就等着她这句话,先前的那些铺垫都是为了更好地拿捏她?
然而叶浮光确实是在忧心她的伤势,沈惊澜再想同她说明那些战事也是惘然, 只得趁着她现在止住泪意, 抚摸她的面颊, 哄她躺下来睡觉。
叶浮光点了点头,也不敢随便抱她,只小心翼翼地平躺在她身边,将她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腹部,使劲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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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惊澜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她很小声地嘀咕:
“倘若这大宗只靠你一人才得以延续,那它终是要亡的。”
这是历史上的规律。
有的朝代即便失去名将,也能延续神话,譬如西汉的霍去病,又譬如战国时的白起,强大的王朝离开他们,是一桩遗憾,却并不会走向灭亡。而那些注定灭亡的国家,比如战国时期的赵国,在廉颇与蔺相如老去后,因君主无能,才让四十万大军被埋葬,从此也埋葬整个国运;还有南宋时的名将岳飞……
名将是一柄利刃。
利刃决定不了国家的生死,只有握着它的君主可以。
而沈惊澜……尚未为君,这大宗的国运,不该由此刻的她来背负。
她声音落下,没有在这几乎半封闭的船舱里得到回应。
……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沈惊澜都非常老实。
似在贯彻她的诺言,会听从王妃的话,好好地养伤。虽然叶浮光不肯让船只靠岸,但是却对她将自己的话语听进去的模样非常满意,本来想松开和她手腕之间的连结束缚,结果却被阻止——
“不许松开。”
被禁锢了自由的岐王却如此要求道。
一时间倒也难看出到底谁才是被限制的那个。
叶浮光没办法,只好整日都待在船舱房间里,免得走到甲板上,让别人都瞧出她俩之间的端倪。
可她不出门,事情却会找上她。
接连清点货物,往陆地港口运去,因为苏挽秋下落不明、宓云也在水中被叶渔歌伤了逃跑,所以整船的货物连带前期预付的一半定金,都被姜家笑纳,叶浮光莫名奇妙完成了“黑吃黑”的成就,但货物里有一样,须她亲自过目。
那是沈四一开始就探明过的宝物。
是原著里到最后都没能回到主人身边的名兵,青霜。
护卫们过来禀报的时候,说那箱子设了机关锁,而且打造的兵器匣毫无缝隙,不知如何取开,请她去甲板上看看。
叶浮光应下,化好妆容之后,戴上苇帘斗笠,开门往外走,沈惊澜依旧套上那件斗篷,跟在她身后。
在其余人等都穿着清凉的情况下,她们俩都神神秘秘的模样,自然引人探究,尤其是在叶浮光走到那黑色兵器匣跟前,抬手想看那机关锁的时候,身侧的人也跟着抬起手的动作——
眼尖的瞬间就瞧见她俩衣袖间相连的,蛛丝一样细的银线。
叶浮光感觉到他们八卦的眼神。
就等着他们出声问,这人是什么来历和身份,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编出一套合理的说辞,然而几息过去,船只甲板上只有海风吹过的声音,以及天空沙鸥翔鸣的动静。
“……”
她默默低头研究机关图案。
上面有梅兰竹菊四君子,也有一些荷花、水仙、桃花等常见花卉图案。
想到苏挽秋的信香味道,她试着转出三个相连的荷花图案,却没听见锁开的动静,这就很尴尬了。
尤其是身边沈惊澜非常不悦地发出“啧”的动静。
叶浮光立即打乱了图案,把锁放回箱子上,同她道,“你开?”
沈惊澜冷漠拒绝,“不开。”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啊?
叶浮光诧异地看向她,“能打开的话,里面的东西送你?”
这回岐王殿下倒是假装思索了片刻,“只送我这点?”
她不紧不慢地扬起声线,“我可是在危难之际救了姜大小姐一次,只有一个不知名的宝物相送,是不是太小气了?”
看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演起来的浮光:“……”
现在倒是确定了,这位岐王殿下是彻底不着急回永安了。
她跟着笑,风吹过白纱苇帘,露出她的下颌和那有些凌乱的唇瓣颜色,“怎么,侠士莫非是想让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未尝不可。”
沈惊澜眼也不眨地应。
就在人群里看着她们俩上演新型play的叶渔歌:“……”
她翻了个白眼,冷漠地转身离开-
兵器匣被抬入了叶浮光的屋子里。
而那段调情般的对话,则通过运货的力士们口口相传,传入了江宁城中。
起初还是庸俗的“姜大小姐被一个江湖侠士相救、对对方一见倾心”的版本,后来不知怎么变成了“姜家大小姐看上了那个救她的侠士,以身相许之后怕人家不同意,将人囚.禁在船上不肯靠岸”的禁忌版本。
百姓们就爱听这种故事。
就和最近流行的那本《九次重生:落魄战神亡国后》一样精彩!前者让人好奇姜家这些富贵人家的房中故事,后者简直催人泪下——
世上怎会有如此令人可敬又同情的人!
听起来和我们岐王殿下好像啊!而且主角需要用九次重生才能达成的成就,我们殿下竟然只用了一次……这真乃神人也!
只是可惜,岐王殿下跟故事里不一样,故事里的她得偿所愿,现实里的她却痛失所爱,听闻此时在城郊给侧妃守灵,偏偏还要被朝廷的十道金令催着返回永安,只因陛下惶恐北境的大军南下。
唉。
岐王当真命苦!
“倘若岐王能像故事里那般,最终与心上人长厢厮守就好了……”
“是啊,我之前还被那些俗套的话本子吸引,以为岐王是尸位素餐,谁知道竟是我们大宗的天神,是替我们结束乱世的救世者啊!”
“嗯嗯,而且这本比那些好看多了,我对岐王殿下已大大改观,先前水患也是她亲赴江南、斩了那些贪官,才让我们重新过上好日子的……”
这些言论传入了暂居城中的扶摇耳中。
他最近天天带人去城郊,请岐王出山,然而对方似乎铁了心要与心上人长厢厮守,为那已死的侧妃守灵至终,朝廷常常来催他请岐王回都城的进度,陛下措辞愈发严厉。
但却没什么用。
他本来还指望将此事传扬出去,让百姓用唾沫星子淹死不忠于朝廷的沈惊澜,谁知自燕城之战后、在民间声望一落千丈的岐王,如今竟出现这么多的佣蹙者,此事实在不寻常。
扶摇拧着眉头,让身边人去查查,“打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书。”
得让朝廷把写作者抓起来、禁了这书才是。
当然,这都是以后要做的事了——
为今之计,他得想想,如何让岐王从旨,亦或者,岐王若是抗旨,他得如何将关系从自己身上撇出去。
……
然而在这些心思计谋与传言传入叶浮光那里之前。
有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几日后。
一封急报呈递朝堂之上,大衹三王子率领十万部族勇士南下,与西边的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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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数部一同兵临大宗边境,北境因十六城失守、南下经数州速度极快,短短一日就已经抵达太原府。
消息在同一时间送到了东海还未停泊的货船上,叶浮光在海风里与沈惊澜同时读完这封信,下意识地去看她。
沈惊澜的肋骨断了几根,身上处处是伤,仅仅是皮外伤都还没有愈合、最近换药还有在出血,倘若这时她要走,叶浮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拦。
沉默良久。
她正想开口的时候,却见沈惊澜笑着朝她望来,“动摇了?”
小狗踟蹰着,不知怎么回答。
然后沈惊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扮丑的妆容视而不见,将信件点燃烧掉,带她回了房间。
叶浮光惴惴地,不知她何时要提出返回陆地的要求。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在等来沈惊澜开口之前,她先等到了一则震惊朝野的政令——
皇帝沈景明决定御驾亲征!
亲赴大同府!
故事兜兜转转,竟然和原著里大衹在盟约之后发动对大宗的战争、而手中无人的皇帝挥师北上,御驾亲征的剧情又合上了!
只不过这一次,大衹领兵者并非贵霜,军中也没有对大宗各境了若指掌、能够出谋划策的苏挽秋。
……那么这一回,沈景明会赢下来吗?
作者有话说:
留言二更~
今天吃了老家带回来的红薯,还蛮好吃的。
有点想觉醒种地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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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天 ◇
皇帝御驾亲征, 宸极殿上自然是上下一片反对之声,先前党争时水货不容的朝臣们,此刻倒是同心协力, 极力劝阻。
他们都知道这番局面是因为谁而引起的,便斗胆进谏, 进言让皇帝严惩岐王,褫夺她的封号与爵位, 以此逼迫她回朝——
燕城之战后, 他们有多想将岐王拉下马, 现在就多渴望她再度拥兵北上,迎接被太原城凭借优越地势挡住的大衹军队。
沈景明却很清楚。
他自然是有手段迫使沈惊澜回到这里,带兵出征,但却并非以他们所看重的什么权势、封号, 而是百姓的性命。只要大宗的军队输得够多、大宗的百姓被卷入战火愈频繁, 沈惊澜终究是会回来的。
可他不愿用这样的手段。
他才是大宗的君主, 这黎明苍生、军权将领, 都是他的,他为何要用大义裹挟沈惊澜来为他而战?
难道他的大宗离了这位岐王, 便不堪一击吗?
“朕意已决!”
他沉着脸,扫过一把年纪冒死直谏、刚一头撞晕在宸极殿龙柱上的枢密院使,让人将他带下去请太医诊治休息, 而后悍然道, “朕出征之时,由雍国公代为监国,朝堂诸事, 由杨、桓二相佐以决策。”
……
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
几路大军从永安城郊开拔, 平日环拢皇城的禁军,自然要以保卫皇帝的安危为大前提,现在大衹联合部族南下,皇帝留了二十万的禁军守卫永安,征发的民夫与兵卒,浩浩荡荡往太原关去,足有三十万大军——
是大衹部队人数的三倍。
并且最先进的、平日里从工部分出的,直属皇帝的火器营也跟着一同北上,仅从纸面实力来看,大宗的赢面不小。
毕竟,善战者,以正合居多,以奇胜才是少数。
两军对峙,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太原又犄太行山之险峻之势,若能够借势用兵,就是将大衹的人全留在此地,再一举反攻十六城,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
自打皇帝要亲赴太原府的消息传来,还在城郊跟沈惊澜的亲卫斗智斗勇的扶摇也没有心思再给岐王设计回都城,连夜带着身边的禁军就从驿站官道一路北上,要回到他陪伴多年的主子身边。
消息也传到了沈惊澜这里。
她坐在屋子里,展开太原府的勘舆图,沉默地盯了会儿,就在叶浮光在旁边琢磨着要不要给她用牙签带不同颜色的三角布料做旗帜,方便她一目了然看情况的时候,又见沈惊澜让沈六将这羊皮卷收了起来。
自从她在这船上长住之后,沈四和沈六就也跟了过来,也不知道平日里混迹在哪里,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附近,不过叶浮光在问过他们是否要专门的房间、被拒绝之后,也就没多问这件事。
此时她有些好奇沈惊澜的反应:“怎么不看了?”
“一时半会,”被询问的人在听闻皇帝亲征之后,倒是悠闲地真像养伤的病号,甚至大有一副将这船舱当成海景疗养房的架势,悠悠往波斯花纹毛毯铺过的窗边几案上一倒,闭着眼睛道,“分不出高下。”
她转了下手腕,蚕丝细线牵着对方手腕花串的部分一同抖动,发出很空灵的轻响。
沈惊澜的神色更放松了些,“不急。”
叶浮光盯着她看了会儿,扭头继续摆弄窗边的花盆,这是清晨时回城里采买的护卫买菜时顺道买回来的花,恰好有一盆刚开的山茶,花苞团团簇簇,还没绽放,她瞧见就买下来带回自己屋里。
给花浇水的时候,叶浮光素裙纱下光着的脚掌垂落在几案侧面,侧过身时,青纱在灰蓝的绸缎上因曲线褶皱浮出暗光,跟小腿上浅浅的阴影相映,沈六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才刚抬眸,又立即闭上了嘴,卷着舆图退出了房间-
这间临时落脚的船舱小屋,比起之前已经大变样了。
摆着茶具的固定圆桌上多了色泽明快的桌布,地上铺满了暖和的羊绒毯,床上的被褥都用的最精细、贴合肌肤的料子,再有佳人在窗前与茶花相称——
沈惊澜再度睁开眼帘的时候,外头恰好夕阳的波光粼粼落在画面上,橙红色咸鸭蛋似的圆日高悬,温柔的海风拂过美人的几率鬓发,她微微眯起眼眸。
叶浮光单手托腮,将浇花的小壶放下,转眼就撞进她的眼神里,怔了怔,条件反射避开了自己侧脸的角度,才出声问:
“……看我作甚?”
沈惊澜勾了勾唇角,“好看。”
早上才刚把这鬼画符妆容补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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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她神色莫测,变了又变,在对方出声问她想什么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在想,要不要让大夫来给你治治眼睛。”实在不行让叶渔歌来看看吧。
沈惊澜:“?”
两人之间隔着矮几,却不是她的阻碍。
伸长手臂,将人压着后颈按到跟前,“再说一遍?”
叶浮光犹如被按住后颈的小猫,转了转脑袋,在不动到花环手镯的情况下小心地挣脱她的手腕,圆溜溜的眼睛瞥向沈惊澜,唇小幅度动了动:“……就是,我这样哪里好看了?”
沈惊澜眉头都没动一下,“我说好看就好看。”
小王妃眼眸转了转,“既你喜欢,那我日后天天都化这样的妆?”
“……”
被她话语故意逗到的人眼眸敛了下。
片刻后,略微颔首,“未尝不可。”
沈惊澜慢吞吞地说道,“对着这幅模样,在床上即便是哭,我也不会心软。”
叶浮光:“……?”
她的眼神逐渐从茫然、疑惑变成震惊。
条件反射想指出,即便沈惊澜现在信腺缺失、那也至多从地坤变成中君,怎么会生出这种想要反过来上她的想法啊?
然而话到了嘴边。
等等、等等。
中君就意味着——
不会被信香影响。
既然不会被她的信香影响,那也就意味着不会被她的信香压制,而失去了这个优势,无论从力量还是体力都完全比不过岐王的小王妃……
叶浮光倒吸一口气,悚然一惊。
她开始磕磕巴巴、口不择言,“不、不行……我、我怕疼……”
本来还只是在口头上逗逗她的人,掌心的力道忽然重了些,将她压在几案上,弯腰凑近,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温柔的声音里,喑哑的味道陡然变重,“那我轻些?”
“不不不、不是——”敏锐地从海风味的空气里嗅出她意动的危险之后,叶浮光倏然反应过来自己找的理由不对,掌心压着几案桌面,脑袋胡乱地扭,想挣脱她的控制,“你伤还没好,不可以、小鱼说你不可以这样……”
情急之下,总算让她找到了个正经的拒绝理由。
沈惊澜看她乱动,怕首饰里的蚕丝线割伤她,遂将两人之间相连的那机关扣解开,随着丝线缩回的古怪声响,她也松开了按住人的动作。
只笑吟吟地接,“伤好了就行?”
“……”
叶浮光不想接茬,若无其事地转头去捏窗台那盆山茶花的绿叶子,顺手捏了下自己后颈被她按红的肌肤。
“没听到你的回答,再不吭声,便当你应许了。”
小王妃目光往旁边斜了会儿,咕哝道,“怎在此时惦记这种事……”
她重新看回沈惊澜,想到叶渔歌的叮嘱,小声地答,“你若是、若是想,等你伤好一些,我可以给你……”
放在眼前的肉,看得见、吃不着。
沈惊澜重又闭上了眼睛,很轻地“嗯”了一声。
只不过这声“给”,在两人的理解里,全然不同。
……
不知是不是岐王一生注定风浪难平、命途多舛的缘故,她的养伤日子堪称一波三折。
叶浮光根本等不到她伤完全好转的那天,半个月后,就见到送过来的前线最新战报——
已经抵达太原城下的大衹军队,在围城七日后,兵败于沈景明领兵大战的第一场,向莫定府的方向撤退,一副要退回十六城、与大宗军队来日再战的气势,而沈景明在扶摇的建议下,强追了过去。
消息传来时,这已经是几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