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那种功力没说有三四十年以上的练习是很难达到的,但却出自一个大四学生的手。
他不信,所以他直接向魔都的校长去询问真假。
而现在的答案似乎证明...苏诺的这个作品似乎不是她自己画的。
“我这里还保留了照片,你直接看吧。她应付画了一只虾,海选都过不了,你肯定就看不到了。”
魔都大学的校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气愤。
有夺冠的能力,但是却应付了事。到底应该说苏诺淡泊名利,还是说她没有上进心呢?
国家艺术美院院长很快就从电脑端收到了魔都大学的校长发过来的那张图。
这张图很简单,一张宣纸上用水墨画了一只虾。
很普通的虾,没有任何特点。但要说是初学者的话,那是不对的,初学者画不出这只普通的虾,但是要他来的画的话,那就...
“不对...”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在仔细的多看了一眼以后,发现这只虾不对劲。
普通,是的,普通到了极致。这个也应该是这只虾为什么没过海选进入到正赛的原因。
但是...普通本身却是一种异常难以达到的境界。
不对,不应该称之为普通,而应该称之为...平凡!
这只虾就是一只虾,一只平凡的虾,但是...他却画不出来。
画作本身是可以反映一个创作者的心境的,没有平凡的心是画不出平凡的虾。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打开了电脑,在学生的帮助之下,再一次看到了苏诺发布的那四张图。
油画星空舞女,看似是在描述两个星系的交融,但是他却在这种交融之中看到了其他的一些东西。更多的是苏诺在绘制这个作品之时的心态。
看似是两个星系的交融,其实是对过去和未来的一种迷茫。
仔细看两个星系交融的中心,会发现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闪光点。之前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两个星系中心,而在真正认真去看以后,他发现这幅画真正成功的地方是这个不起眼的闪光点。
两个星系代表了过去和未来,而这个闪光点则是“舞女”,代表的是描写且未知但却正在发生的现在。
所有人不过都是在过去和未来的夹缝之中被迫起舞的舞女罢了。
“她在告别自己的大学,但却又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喃喃自语道。
在看完油画之后,他又仔细的看了苏诺发布的水粉风景画
水粉风景画画的是日出,但是看起来却更像是日落。
“朝晖而夕映,看着日出,却想着日落。你在看到日出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日落辉煌之中隐藏的凄凉了吗?日幕黄昏终有尽啊!”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感叹了一句,他之前看这幅画的看法是双重绘画,在绘制日出的同时又可以让人解读出黄昏之美。
而现在来看的话,这幅画不是风景画,而是苏诺在表达对未来的一种悲观。
看似积极乐观,可不过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这幅画是你什么时候创作的?为什么对未来如此的迷茫?”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感叹了一句以后,又看向了苏诺的那一副国画。
这一副国画画的是竹和虾。
按照作画水平来说,接近大师水平,未来可期。
但在看了苏诺的前几幅画以后,他已经知道了,苏诺这个是借画抒情,抒发自己的情感。
竹画的很普通,不能说优秀,但也不能说差,水平略显中庸,但有那么一两笔,却很惊艳。到底是超常发挥,还是说...刻意而为之?
而再一次看那只被一段竹挡了一些身体的虾以后,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这只虾第一眼看上去依旧平凡普通,但是第二眼看上去依旧普通,但是这种普通不是平凡,而是...
“不可能...”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喃喃自语道,话语之中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他终于知道自己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出来了,或者其他的教授给他的时候都没有看出来。
因为...苏诺的年级太小,他们没有往那方面想。
返璞归真!将一切的完美进行收敛,以达到一种极致,极致的完美。
而完美本身其实是一种缺陷。
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是圆,但是圆美吗?不,圆很平凡,很普通。
而这只虾就是一个圆,完美到没有缺点,其唯一的优点也是完美。
而他之所以可以看出来不是因为他的眼光有多好,而是因为那只虾被挡住了。
完美本身是一种残缺,而苏诺用了一段竹打破了这种残缺,制造了另外一种残缺,从而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此时正在努力的回忆拥有这种水平的国画宗师,是的,宗师,大师都没有这种能力。
但是,回忆到最后,他悲观的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没有!
有这个水平的人不画虾,画虾有这个水平的已经不再世了。
那么,这个作品有没有可能是先人的作品呢?
不可能,以这个作品没有印章之类的,第二这个作品用的宣纸是现代改良后的宣纸。而可以画出这种地步虾的人在这种宣纸诞生之前已经离世。
所以,唯一的答案似乎是...真的是苏诺画的。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他又显得有些气愤。
气愤的原因很简单,拥有如此高度的优秀学生就这样被魔都大学雪藏。她应该在更高的殿堂发光发热才对。
但下一刻,他的气愤又消失了。
“藏身于竹,藏身市井,你...想要的原来只是平凡吗?”
国家艺术美院的院长自语了一句以后再一次拨通了电话,说道:“你们没有劝过她吗?”
“你也在她作品之中看出了那个吗?不是我们不推荐,而是她不想登上更高的艺术舞台。最过分的一次就是,她当着我的面说,如果有一天她成为全国最大的包租婆之时,她或许会很高兴的和别人说,自己其实一个艺术家。她在乎艺术家这个名,但是却不在乎甚至不想要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