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贡酒(1 / 2)
一个长年给关在家中的一般庄户女,她为什么明白这样多?
“那中山王妃?她从出嫁后是咋样的人?”
“她?”
庄永贵的眼色中带二分闪避,说:
“她因为久病的关系,家人对她实际上也不大好。”
“恩!”
章宰相表明理解,说:
“有道是久病床边无孝子。”
“对呀,况且我哥嫂都死了,我……我又不可以认了她。
我那婆娘跟二嫂嫂对她全都不好,家中其他人又不要进去瞧她,她自然对我们一家子全都有一些怨恨,除去一直护着她的爷,就是我父亲。”
“噢……”
章宰相的神情有一些意味深长。gòйЪ.ōΓg
“后来她发达了,拜了镇上钱大夫为师,后来还成了救世堂的大夫。
钱大夫夸她聪明,学什么一学便会。”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带二分哽噎说:
“我记的她娘也是那样聪明,学什么都快,还会发明些许旁人不会的东西。”
章宰相倒是知道些许钱大夫的事,就是当初宫中的周太医。
周太医一家蛮惨的,全家都死绝了。
上一届科考时,钱大夫的养子还参与了,圣上破例给他提了个探花郎。
本是想留他在京师为管的,奈何他还不乐意,非要回闽州城春萍镇去。
春萍镇没有适宜他的官位,后来给他安排到闽州城里做了个七品芝麻官。
和庄永贵谈了半日,除去他把庄小兰母女形容成神童这一点想不通以外,也没有的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这要章宰相有一些失望。
眼见天不早了,章宰相才把庄永贵打发走。
庄永贵满怀心事的回自个所住的院子中,天已黑了,却听见院子中传来女人讲话的声音。
噢,不,该是说是吵闹的声音。
“小叫花子,你今天如果不把这对子给本姑娘对出,你休想在这院子中住下,呵,本姑娘最终悔的,就是把你们两个叫花子给拣回。”
房中的人默不作声,房外的庄永贵却是气忿的很。
这张府的姑娘欺人太甚,诚然他们先前是叫花子,那他们如今的身份可不是叫花子,她凭什么那样看不上人?
听闻这拣来的儿子要去考状元公,他的开心程度可是不下余要做圣上亲家的。
自个的一对亲生儿子对自个的态度属实寒心,自然,这也是他预想到的。
他们的娘自尽了,爷死了,两个孩子把这账都算到自个的身上。
而庄小兰哪里,他是逼不的已才找上她,报的希望更小。
可这拣来的儿子却不同,拣他时,他身穿衣裳奢贵,眉目如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自然,最关键的是他知道感恩,他孝敬,他如果考上了状元公,定会好端端的孝敬自个。
到时他就是状元公的父亲。
庄小兰哪里弄不好,他还有个状元公儿子。
老天对他真真是不薄呀!
就在他驻足当中,房中又传来羞辱的声音。
“我看你就是个骗吃骗吃的骗子?你们父子两是咋骗的我父亲养着你们的?噢,你一个叫花子,还考状元公?呵,连我的对子都对不出你还考状元公?就你这样也不照照镜子瞧瞧,那熹光居的模样呀,和照妖镜一样,把你的模样照的一清二楚。”
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给骂的人依然默不作声。
庄永贵忍了又忍,属实禁不下去了,阔步进入到院子中,却看见屠海良的屋大柱子着门,仆人们在门的两个猫儿着腰偷瞧,房中的章二姑娘和吃了火药的疯妇一般叉着腰大骂。
而自个那个便宜儿子,正巍然不动的握着一只笔,正坐在案桌前写着什么。
庄永贵怒不可遏,高声说:
“海良,你就这样坐这儿给人家骂呀?”
真真是丢人。
屠海良抬头瞧了眼庄永贵,淡淡的说:
“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
庄永贵:
“……”左右他听不明白。
章史雨:
“……你是说本姑娘度量小喽?”
屠海良没有理会他,继续写。
章史雨可不可以就这样拉倒,继续追问说:
“小叫花子,你此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不上我是不是?你凭什么看不上我?我是张府中唯有的嫡出小姐,你无非是个叫花子罢了。
现在可以坐在这儿,那是我父亲的施舍,施舍明白么?
今天我父亲心情好了,施舍给你们,明天引得我父亲不开心了,你们马上就会给撵出,再度成为叫花子,明白么?”
屠海良就行像聋子一样,没有半丝反应。
倒是庄永贵听见这种侮辱受不了,爆怒斥:
“章小姐,你是不是忘掉了件事?不是我们要和你来的,是你带我们来的。
对,咱们先前是叫花子,可我们做叫花子的,也是有尊严的。
我们不偷不抢,旁人乐意给我们吃的,咱们就吃,不乐意,只须你章小姐说声,我马上就带我家海良做回叫花子去。
呵,即使做叫花子也不会赖在你这儿,你能放100个心。”
章小姐给气的面色紫青,以为她不想要把这两个叫花子撵走呀,那不是父亲不应么?
还是那句,她今生作过最终悔的事就是拣了两个叫花子来,给自个添堵。
“你们两个叫花子有什么可嚣张的?想做叫花子是不是?呵,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本姑娘?你们给我等着,我如今便跟我说父亲去,叫我父亲把你们撵出去做叫花子。”
章小姐可算是气吁吁的走了,庄永贵这才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屠海良的头说: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会读书。
好吧,全都说读书人斯文,可你也太斯文了?人家都骂到你鼻上来了。”
庄永贵看着屠海良还在写着什么,他不禁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骂说:
“写写写,人家骂你你也在写,你写的出么?”
屠海良一边写,一边轻轻的说:
“宁静致远。”
庄永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