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骚蹄子，只注意风采依旧？没感觉师兄身上的气息更加玄妙，我看多半是要突破的预兆！”
“多半是要突破，多半是要突破，你都说了几次了？那问题来了，师兄怎么还没突破？”
“咳咳，师妹，你这次怎么不提圣子身上味好好闻了？”
“你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我隔着数十米都能闻到他身上狐狸精的臭味，怎么可能好闻。”
“灵兽向来是很讲卫生的，身上还有臭味？”
“是狐狸精不是狐狸精。”
……
黄泉将灵力注入传送法阵，光芒一闪，他越过深褐色的山腰隐现在白云中。
湛蓝的天空下飞檐绘两条游龙金鳞向日开，似欲腾空而去。
在两条游龙中央横三个大字。
“天魔殿”
按照架势而言，这里多半便是天魔宗的主殿所在。
黄泉佯装无意的扫一眼石阶两旁的弟子：“宗主在么？”
破军境的弟子碰着他的目光，心就一阵紧张，不知所措：“宗主已经闭关，倒是有一缕分魂在主殿中，圣子若是没有要紧事还不便打扰为好。”
“好，谢谢。”
黄泉一脸冷清。
神色淡漠，丝毫不在意，只是少几分肃杀的戾气。
道谢一声便越过两人踏上石阶。
右侧的弟子有些年轻气盛，又是忍不住开口背后议论他人：“师兄啊，我瞧这圣子有些名不符实，在他每一步走出，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也没有感受到他身上与其他天骄一样酝酿着杀意，这样的人，修炼界走不远的。”
左侧弟子闭上眼睛，回忆起方才的点点滴滴：“小了，格局小了，你若不服大可试试，这每一处破绽都能变化出无限的杀机，能够走到这一步，谁手上没有沾染血腥？只是圣子走在所有人前面……你一个上山的人却瞧不起一位下山的神？我猜圣子开始着手涅槃，且不知道走的哪条道……”
……
天魔殿上。
“你灵气紊乱还夹杂三分火气，步伐散漫，显然是不久前才经历一场苦战。”宗主虚影负手而立：“是焚炎谷的人对你下杀手了？我只是一缕投影，倒是看不太真切，但切记莫要伤了根基。”
“呃……”黄泉觉得自己有些下不了台：“在一名掌控天火的家伙面前施一番剑术，不像是焚炎谷的人。”
宗主虚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嗯，可有收获？若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宗门永远是你的后盾会替你出头，你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不像我的人生，一眼便看到尽头，凡事照顾好自己。”
她话题一转：“你可是要涅槃了？”
黄泉：“？”
他含糊其辞：“应该差不多，快了。”
宗主踩着步伐来到他的身边，静静看着：“选好自己的路了？”
黄泉：“？”
空气中一瞬间陷入了安静，宗主就这么静静看着黄泉，渐渐眸子中有些火气：“我很喜欢你天真的想法，但不现实，这世界便是如此，非生即死，非黑即白，你无力改变这个世界，那就只能顺从它，非要执迷不悟，圣子之位迟早会被别人夺去，你在这一境，呆的有些久了。”
黄泉：“？”
此刻的局面，很不对劲。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黄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
“安然？你又给我弄了什么狗屁历史遗留问题。”
【榆坨救我！】
“？”
【我坐骑被打了，应该怎么回复才显得霸气？在线等，挺急的。】
“你顺势而下，镇压我的坐骑，这还不算大波澜。若敢再前进一步，就将天翻地覆！”
【哼，然不可辱，等我打完再说。】
“你特么的……”
“忠言逆耳……”宗主叹息一声，像是苍老了几千岁：“我偶然间得到一件宝物，就让它助你一臂之力，若依旧不成，我希望你能走我给你安排好的路。”
宗主将一节龙骨直接甩入黄泉的手中：“还有……”
她小心斟酌一下用词：“顾七辞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顾七辞了，你小心一些，虽然她对你没有表现出太多恶意，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要闭关了，她说我是空穴来风，那又何妨？”宗主已然走远，她解开虚影的朦胧，坐在主位上的虚影呈现出沧桑的五官，。
脸上尽是左一道、右一道深沟似的皱纹，找不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泪水便顺着皱纹的沟道，一串一串地落下来：“我不懂爱，便是找人填满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从父亲手上接过圣宗至今已有八千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我不可能因为顾七辞一句话而放弃原有的决断，将赌注压在她身上。”
“我这老不死大限将至，索性赌一把，这圣宗的未来，还得靠我自己双手去力争，半年后，我若死了，请你去后山的禁地将我尸身放在这宗主的位上，一缕分割出来的灵魂还能再为圣宗向天借命十年！”
黄泉有些云里雾里，没有完全听懂宗主在说些什么。
可也觉得沉甸甸的不是滋味：“分出一缕灵魂，对突破的难度影响不小吧……”
她在宗主位上似乎睡着了，喃喃：“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总得留一点后手，最短三年，最久十年，这是我能够争取的时间，融合手上的宝物吧，我现在为你护法。”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痛。
说实话，黄泉对于这宗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或者说他对这个世界都并没有太多归属感。
他依旧是点了点头，全当是给予这位老人最后的尊重：“好。”
两人都明白，这一次闭关大约就是永别。
若不是没有把握，怎么可能在闭关之际做出自斩一刀的蠢事。
他拿手中的龙骨。
用指腹在裂缝上轻轻划过，龙骨似乎有灵性的一般颤抖：“这是什么？”
“这是从一名圣宗杂役弟子胸前挖下来的骨头，我也不清楚，但其中绝对蕴含让无数强者趋之若鹜的力量，以你的天资再配上这块灵骨，可有大帝之姿！”